最近,她和梁靖森联系得少了,她没觉得他见异思迁,态度冷淡,她猜得到那边情况不好,他分心乏术。
如果他在外公大病期间,还能和她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腻歪,那她真觉得这样的人不值得喜欢。
明天是周五,裴玉的课可以请假,她想都没想,直接一张机票飞去香港。
香港的温度和京市完全不同,裴玉觉得是舒服的,她先去酒店放行李,就和少时交好的朋友陈莉见面吃饭。
对方现在的风格大变样,飒得英气,说话也爽快:“不是吧你,跑这么远追男人啊。”
裴玉略显尴尬,温声纠正:“没那么俗气,是他家里有人去世,我不放心他,过来看看。”
闻言,陈莉瞬变正经:“那这种家里出了丧事,如果你突然去找他,他会不会觉得……嗯没有隐私,不舒服?”
裴玉真挚地问:“他告诉我们的共同朋友了,这算不想说吗?”
陈莉摇头:“那就没事了,估计没和你说是怕露出自已脆弱的一面,男人嘛,在女人面前都爱装,习惯就好。”
回去路上,天色黑得像揉开的墨,连街的灯成了洇开的淡金晕斑。
裴玉到酒店洗了澡,心里压不住事儿,犹豫着要不要给梁靖森打电话关心一下。
她既然都不怕远地过来了,如果再悄悄回去,真的白折腾一场。
站在落地窗旁,她俯瞰港市夜景,心神松动,拨出他的号码。
等待音响了好久,听筒传来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嗯?”
裴玉心跳无声加快。
她抿唇,心中突然想到陈莉之前的一剂预防针,没说自已来香港,只问:“你还好吧?”
梁靖森应了声:“没事。”
怕敏感时期说错话,裴玉很谨慎:“外公的事我听说了,节哀。”
“嗯。”
梁靖森今天很柔和,说话也没有夹枪带棒,就是感觉身体情况不太好,嗓子有点哑:“前天办的葬礼,快结束了。”
裴玉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两人谁都没说话,也没挂电话。
“你……”
“你……”
两次尝试,裴玉不敢问出心里在意了一个月的问题。
因为她知道不合时宜,但她只是普通谈恋爱的小女孩,有自已在意的点,需要被关注,被爱护,若彻底放弃询问,又有点不甘心。
“梁靖森,你……”
第三次尝试,还是失败。
裴玉有时候都嫌弃自已道德感太强。
“算了,没事……”
她遗憾地决定闭口不谈。
听筒静得一点声都没有,好几秒钟,裴玉反应过来,突然怀疑梁靖森是不是挂电话了,但手机屏幕亮着,显示通话还在进行着。
“梁靖森?”
她温软的声音被打断:“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