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小巫见大巫。
裴玉轻咳了声,垂下眼睫,只是耳尖渗出稠艳的红意,整个人透着明显的不自然。
程嘉定突然问梁靖森:“饿吗?”
后者不语,转头看他。
就见他唇角上扬,神情带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玩味:“你肯定不饿,不然怎么能答应陪我跑这么远来吃饭。”
他也算京市土著,对这的餐厅了如指掌,看裴玉坐的那辆车往哪儿开,就能猜到他们要到哪家有名的店吃饭。
他不信,梁靖森不懂他的恶趣味,但他还是毫无异议,跟着来了。
司马昭之心……
桌上都是聪明人,金誉适时接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便和程嘉定相视一笑。
唯独当事人梁靖森,挺括冷淡的眉目间平和正经,好像过来吃饭,只图这里菜色美味,而无半分私心。
他给自已倒了杯水,抿着润喉,直白目光再次和不远处那道藏不住怯的眼神对上。
他没避,持续五六秒,才淡淡移开。
长久的对视,摄得裴玉心头一颤。
她没懂他的意思,但心中认定的答案,开始松动摇晃。
梁靖森的眼神,好像并不算清白。
这顿饭吃得裴玉心里七上八下,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担忧,想偷看梁靖森,又怕被哥哥发现,最终憋得心里烦闷,连连往下灌饮料。
“哥……”
不久,裴玉尴尬红了脸:“我去趟洗手间。”
人有三急,尿意来袭!
裴润刚刚忙工作,现在认真吃饭,懒得理她。
这家餐厅的洗手间男女共用,裴玉从单间出来,到洗手台旁洗手。
她脑子里在想事情,以至于面前那片明亮镜子中映出了其他身影,都没惹她注意,只机械地搓着指上的洗手液,上前冲水。
她刚要拿洗脸巾擦手,就对上那张斯文冷峻的面庞,吓得倒吸冷气,心脏骤然狂跳。
不知道梁靖森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裴玉背抵洗手台,雪颈紧张地缩动:“你……有事吗?”
“有事的是你吧。”
梁靖森走过来,在她旁边的洗手池洗手,镜片屏住眼底的情绪,只叫人看到他扯了下嘴角,弧度轻慢:“半分钟的内心戏,见到我就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