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给太子殿下请安。”
听到声音,太子并未回头。
一声冷笑,传入程思绵的耳朵里。
犹如腊月的寒风,吹凉了她的身体。
太子因何而生气?
“你竟然敢来。”
程思绵纵然有着七窍玲珑心,此刻也是摸不着头脑的。
“殿下密宣,臣女排除万难也要来。”
她的坦诚,似乎惹恼了太子。
他猛地转身,手掌扼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
程思绵有些吃痛,嘤咛一声,峨眉微蹙。
太子凝着这张清冷绝艳的脸,满眼的阴骘。
他被这张脸给骗了,程思绵骗了所有人,连挽初和梁屿舟都没查觉到她的奸诈,被她的真心坦诚欺骗。
他的手指不断在程思绵的下颚上收紧,程思绵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臣女所犯何罪,还请殿下明示!”
她的脊背绷直成一条线,孤傲地不肯弯曲。
“你的目的达到了。”
太子玩味地笑了,眸中厉色涌动,“你带着梁屿舟最需要的杭白菊出现,用你所谓的坦诚,换取了挽初的真心。”
他为自已的识人不清而痛心。
怎么就被这张漂亮的脸蛋,和一幅还算不错的画给迷惑了呢?
他被程思绵当枪使,被利用了,还对她牵肠挂肚。
直到周晟深夜扣门,说东宫里的暗卫,出了奸细。
梁屿舟和挽初暴露了,险些在长公主的杀手手中丧命。
“只可惜啊,你告密虽及时,却不抵梁屿舟深谋远虑,他命大,没死,长公主的愿望又落空了。”
太子的三言两语,程思绵推断出昨晚发生的事情。
“殿下,难道你怀疑,臣女是告密者?”
“不是你,还能是谁?知道挽初和梁屿舟回京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你,是唯一的外人!”
东宫的暗卫中,不可能有奸细。
那些人,为他出生入死多年,绝不可能背叛他。
“臣女若真的是长公主派来的,那臣女何必给宋挽初杭白菊?在梁屿舟眼睛没恢复的时候,直接让长公主的杀手,在城外田庄杀死他,不是更省事?”
太子微怔。
“挽初相信臣女,梁屿舟相信臣女,臣女甚至知道,瑶光便是高昌国的公主,殿下,您怀疑臣女,难道是信不过挽初和梁屿舟?
还是因为臣女姓程,您看臣女,天然就存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