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舟拥她入怀,轻抚她的后背,掌心感受着她身子的战栗,内心被巨大的愧疚吞没。
太子拧着眉头道:“一醉千年需要心头血做药引,难道国公府还找不到一个愿意献心头血的忠仆?”
尽管献心头血有着生命危险,但老公爷忠诚的手下众多,总会有人愿意站出来才是。
怎么会拖到现在?
邱道长脸色越发凝重,“若真的是随便一个人的心头血,早就解毒了。老公爷所中的剂量过大,普通人的心头血,已经不起作用了,唯有老公爷的父母或子女,这等最亲近的血缘之人的心头血,才可起效!”
当年梁屿舟能用宋挽初的心头血,是因为长公主本来的目标是宋挽初。
她用的剂量小,加之梁屿舟年轻强健,宋挽初的心头血能起作用。
可老公爷的选择,已经不多了。
他的父亲早就去世,老太太年事已高,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能献心头血的,就只剩下了两人。
梁屿舟,和梁屿川。
“长公主,果真好谋算!”
梁屿舟冷笑,拳头一点点攥紧,眼光幽深难测。
“她给老公爷下这样刁钻的毒药,又沉得住气,步步为营,先制造梁屿川很快就会被封世子的消息,如果老公爷和老太太抵死不同意,她就拿出杀手锏,让梁屿川给老公爷献心头血。
到时候,世人都会知道,梁屿川是个大孝子,父亲赶他出门,他却在父亲的生死关头挺身而出,冒着生命危险献心头血,这样高尚无私的品德,堪当世子大任,就连皇上,也找不出否决的理由。”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屋中似有寒气凝结,冰冷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长公主,真是一个强大可怕的对手!
太子震惊之余,又觉得无比庆幸。
“长公主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你回京了。梁屿川不再是唯一的选择,她的大计,算是毁在了你的手中。”
“归根结底,是她没算到,挽初真的会原谅我。”
梁屿舟照旧把功劳往宋挽初的身上揽,“她大约是觉得,挽初不原谅我,我就永不回京,她对自已太自信,也低估了挽初对我的感情。”
宋挽初脸上热辣辣的,捂住他的嘴巴,“别说了,就你多嘴!”
梁屿舟“恬不知耻”,继续夸耀,“长嘴的好处,我深有体会,只恨自已没再多长一张诚实的嘴,借给某些人说说真心话。”
太子俊脸紧绷,“梁屿舟,你阴阳谁呢?”
梁屿舟玩味地笑了,“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却比谁都在意,殿下,我说得对吗?”
程思绵起先对梁屿舟的话一头雾水,可她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朝太子投去困惑的目光。
太子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脸上。
四目相对,若有似无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