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其樾眼中的贪婪更甚,他恨不得现在直接上前抢走少女手中的衣服,可他不敢现身,怕真的吓到她。
他不敢出现,也舍不得离开,这一待,他就在这里待了许久,一直到夜幕降临,他都没走,他就这样一直看着阿鸢,看着她忙活,还看着她给自己沐浴。
怕什么?
她早就是他的妻,他看她沐浴,也没什么不对?
一直到很晚,南织鸢才睡着,等她睡熟,赫其樾的身影才出现,男人一身玄衣,他站在床边,久久注视着她。
阿鸢,她真的忘记了他吗?
为什么偏偏只忘记了他?
若她忘记了她那该死的夫婿就好了,可惜,偏偏不是。
男人心中委屈,指尖攥紧又松开,许久,他才坐在床边,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握住了她的手。
他贪婪的很,握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脸,他还用脸蹭了蹭她的手。
“阿鸢。”
明明是她主动缠上他的,要了他的身子,可现在,她却忘记了他。
赫其樾心中也自责,是他的错,让危险靠近了她,若不是他,她根本就不用遭受无妄之灾,还摔下了山坡磕到了头。
男人心中难受,他越发靠近人。
就在他的手想触碰她的脸的时候,睡梦中的少女突然尖叫了一声,她浑身发抖,满脸惊惧,她像是被吓到了。
赫其樾瞬间紧张,他还以为她醒了,谁知道,不是。
南织鸢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梦中有人要杀她,好多把刀要刺死她,她惶恐无助,她根本就逃不开这些伤害。
“不要。”
“不要。”
“不要杀我。”
“求求你们。”
她呢喃着,梦魇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很委屈和害怕,她浑身颤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赫其樾看着这样的她,都要心疼坏了,这一次,他抱住了她,本想给予她安全感,可却把人吓得够呛。
黑暗中,少女惊醒,她惊呼:“你是谁?”
登徒子?
完了,家中怎么进了登徒子?完了完了,登徒子还……抱着她。
“求你不要碰我。”
南织鸢都要哭了,她虽然看不见这个人,但她知道,一定是个男人,他的力气好大,胸膛也很宽大。
“求你放过我。”
她是有夫之妇,不能失了贞洁,何况,她腹中还有一个孩子。
赫其樾听着她的话,眉头紧皱,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他在开心。
刚刚阿鸢的话他都听见了,她肯定是做了那个山坡上的刺杀梦,这是不是说明,她还记得?或者说,她全都记起来了?
“阿鸢。”
他声音带着惊喜,可心中的欢喜再一次被南织鸢打散:“你是谁?”
“为何在我房中?”
他又为何这样叫她?谁让他这样叫她的?他们认识吗?
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黑暗中,两人靠得极近,南织鸢努力想看清他的脸,可什么都看不见。
赫其樾的心凉了一大半,原来,阿鸢真的忘记了他,她甚至都没听出他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