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我太恣意挥霍,恨不得将所有气力伴着发泄一样的感情在短暂的时间里倾倒干净?明知不可为,我是为了向自己证明,或是向谁证明,这般歇斯底里。
也难怪南楠不惜代价对这个城市的报复。因为我们根本是,相伴着,鼓舞着对方,迈向灭亡。
但放弃呢?不去印证会如何?
前尘往事俱将化为烟散。失去精神,我还可以支持什么?
若我曾有一时一刻敢于放弃,恐怕已摊成一汪血水,永劫不复。
为什么单单我们这样艰难。明明已经挑战hard模式,还偏要对抗整个世界。都不够自己与自己角力。
或者你看做螳臂当车吧,一阵秋风便将枯朽的我,真有能耐扭转乾坤?
我逼自己收回心。不去看捏着酒罐嘎达作响的青白的手指。
我们再聊了聊左近的热点话题。最后我说请他帮忙查任晴最后通讯记录的详情。
孟浩翔看着我,又是笑着叹息,
“到现在,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你还想看清。”
这话真是千真万确。雕梁玉砌的真相,是多少人携力打造。我却偏偏要打破它,洞穿它,闹个血肉横飞。
其实在我心底,难道不畏惧这结局?以为看清楚就可以心安,但到此时次日,我何曾安心?
他到底答应我。其实我们并没有喝很多,我走得也尚早。但我觉得累极了。是因为一个曾经与我同病的人医治成功从此踏上康庄大道吗?
其实以爱之名的道路,在踏上的一瞬就注定独行吧?就算是令你踏上这条路的人,她也在另一条路上,为了一个人,这人或许还不是你,披荆斩棘。
但毕竟每个人都是这样。即便我的路看起来似乎更艰难些。
我回去时,南楠还未回来。
冷汗黏湿了一背。
就算是美沙酮也会有戒断反应。只不过它的戒断反应来得缓很多。
我放一缸热水,泡进去。皮肤的烫触到身体的凉,就战栗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戒不掉的。究竟是毒品,还是南楠。南楠在的时候,不断地跟我说话,吸引我的注意,或者抱着我,让我无暇分心。
但其实我们都知道,我和从前,已经不一样。或者比她想的更严重,一旦静止,我就没有办法不胡思乱想。我做的事,有无意义。我朝着一个方向跑,却其实四处都是黑暗。不断有声音告诉我走错了,叫我停下来。但我就像一具破旧的马车,随着惯性不断前行。如果稍有质疑,偏转方向或是刹车,那些零件就要松散下来,摊落一地。我要一边像从前那样孤注一掷,一边蒙蔽自己。
如果有尽头,那就是断崖,是灭亡。
心里的一根弦绷紧,我被自己吓到。
清醒起来,发现整个人都埋在水里。我猛跃起来,趴伏在浴缸边沿,大口呼吸。眼角的纱布浸透了,一阵刺痛。我拨去脸上的水,身体在热水浸泡下才带了些血色。我草草冲洗,眼前走马灯一样闪现过去的画面,我使劲闭眼,摇头,也甩不脱。
我擦干的时候,南楠刚好回来。
我额角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刚刚缝合不能见水,伤口被水泡开了。
躲也躲不过,我硬着头皮出去,南楠脸色一沉,要带我去医院。
“南楠,我不太舒服,不想出门。”
我尽量维持平静的语音。
她拉住我的手,很温暖。我们坐在沙发上,弓着身子,止不住的僵硬。
“好,好,我叫医生来。”
她不必问就知道我毒瘾又发作,虽然美沙酮的瘾比之前已经太轻。我看着她打电话,纤纤玉指抓着机身,撩开披散的长发,露出白皙的脖颈随着话音微微颤动。
忽然忍不住抱住她,吻着她的锁骨,缩在她怀里。
南楠摩挲我的头发,哄着我,
“好啦,乖啦。”
我只觉得浑身的痛逼着自己。电话刚刚收音,我就把南楠压在身下,毛手毛脚脱她的衣服。南楠被我搅出几分激情,吻着我,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