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弟弟的本事贵哥儿都是知道的,贵哥儿既然敢从贵人那替弟弟讨来了这差事,弟弟定然比那北门军士养的黄狗更甚,只对自己的主子摇尾巴,其余人扔在脸上的生肉看都不会看一样。”
王荣迎着自己堂兄的目光坚定的说道。
王贵端起桌上已经泛黄的茶壶,对着自己的嘴灌了一口,用衣袖擦了擦嘴:“你现在抓紧时间去洗漱一番换身衣裳随我进宫去见主子爷,我在这儿等你。”
王荣听到此话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王贵见此情形便说道:“别误了时辰,宫里的规矩等会儿在路上咱家再教教你,现在抓紧时间赶紧去。”
王荣听到王贵催促的语气,行了个礼便匆匆往铺子的后面走去,王荣连同铺子后面的小院一同租了下来便是为了方便做生意。
顷刻之后,换了身棉服的王荣从后堂走了出来,王贵瞧了瞧,走上前去替王荣系紧腰间的青色束带,随后拍了拍王荣的肩膀:“咱老王家以后就靠你撑起来了。”
待得王贵的轿子行至宫城,在路上听自己的堂哥吩咐了一路的王荣掀开帘子瞧了一眼守在皇城门前的禁军甲士。
看见在阳光下显得肃穆生杀的盔甲,核验令牌的禁军队正瞧了一眼好奇的王荣,对方那锐利的目光好似一把利箭刺得王荣心中一紧,赶忙缩进轿子里。
那禁军队正走在轿前,对着轿子行了个礼便躬身在轿子窗边低声说道:“王公公,不知刚刚那位是何人?”
“这是咱家的堂弟,主子爷有事吩咐他去做。”
坐在轿里的王贵不动如山。
瞧见自己的堂弟王荣在那里坐立不安,瞧着自己堂弟那不争气的模样,王贵哼了一声。
轿外的禁军队正以外王贵是嫌自己多嘴了,赶忙说道:“小的不懂事了,还望王公公见谅。”
随即便对着守在宫门前的禁军卫士吩咐道:“王公公的轿子还核对什么,速速放行,别误了王公公的正事儿。”
王荣感受到停下的轿子缓缓升空行进了起来,刚刚一幕深深的震撼到了他的内心,便开口问道:“哥,咱这是为宫里的哪位贵人办事啊,就连这禁军对您都是恭恭敬敬的。”
听到自己堂弟的问话,王贵扭头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堂弟。
直到瞧见自己的堂弟脸上从好奇变得惊恐后才缓缓的说道:“你现在给我听清楚了,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就别多嘴,为贵人办事,不要多嘴,看到的东西、听得到的话都得学会咽到肚子里去,不然时候什么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看见自己堂弟的表情变化,不忍心的王贵顿了顿,缓缓说道:“阿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要是怕了的话,哥就把这差事给你推了。”
王荣脸上的表情随着一摇一摆的轿子反复交替着,王贵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
忽然间王荣的脸上透露出一股坚定,转头对着王贵说道:“贵哥儿,你在宫里伺候贵人也是受了不少的苦吧。”
王贵没想到自己的堂弟忽然说出这话,刚想开口却被王荣打断道:“我想清楚了,贵哥儿,我不想一辈子都在那条路上守着那个胭脂铺子,我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我想以后众人抬轿风风光光的回乡,我想我们王家以后也像村里的刘老爷那家一样,县太爷见了都要磕头行礼。”
瞧见自己堂弟此刻的模样,王贵想起自己当初听说要到太子身边伺候时的样子,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王荣没听清自己堂哥说的话,刚想问堂哥说了啥,就听到轿外年轻的王狗儿传来的声音:“干爹,到了。”
王贵收起脸上的表情,幽幽的对着身旁的王荣说了句:“你等会儿就在殿外候着,等着我让你传唤你再进来。”
听到自己堂哥的话,此刻王荣的心随着落下的轿子也悬了起来,激动的王荣机械的随着王贵走出轿子。
瞧着形形色色的宫人都恭敬的朝着自己的堂哥行礼,心里不由得期待了起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贵人。
王贵走进殿内瞧见柳承安此刻正对着山河社稷图发呆便缓缓上前走到一边,轻声说道:“殿下,奴婢把人带来了。”
柳承安看着山河社稷图分析了半天,发现自己老爹治下的魏国其实也就只是个割据实力,所辖之地并不大。
柳承安顺着自己原来的地理知识合计了半天,整个魏国的领土估摸着也就后世小半个河北、江苏加半个安徽,大半个河南以及山东的面积,一时间有些忧心感觉自己任重而道远。
忽然听到王贵出声,没反应过来的柳承安回了句:“何人见孤?”
王贵愣了一下,便继续说道:“殿下不是吩咐奴婢把奴婢的堂弟带来面见殿下吗?”
柳承安拍了拍头:“哦哦,刚刚孤想事情入了迷,孤也看看你堂弟究竟如何。”
此刻王荣听了宫人的指示已跪在东角门的青砖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