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多了一个叫“男朋友”的朋友,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至少这一个月来,她不觉得日子过得有什么不同。
任放歌会在假日时到她的住处混时间,带来一山零食、一堆VCD,一副要跟她约会的样子,但结果都是她一个人吃、一个人看影片,而他老兄永远都有接不完的电话,除非电池用尽,不然耳根是不会清静片刻的。
在平常的时间,他不会学别人男友那样殷勤地来个温馨接送情,也不会没事打电话说声“好想你”什么的,他很忙。她对他没有期待,纵使被他讨去了“男朋友”的头衔,她也不认为从此日子会过得不一样。
她还是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回家、一个人看着天空,不同的是,把假日空出来让他来,也等来他。
她不喜欢改变,觉得一切维持现状最好,不喜欢胸口有意料外的震动,那些来得不明不白却又如此理直气壮的心慌。
日子,还是一样,但……
“嘿!你是……叶安安!”突然,有人叫住她。
叶安安走了好几步才顿住,人来人往的街上,那准确叫出她名宇的女子声音无比陌生,让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她回身,想看看是谁在叫她,不意却先看到了对面车道上,任放歌正从车子里走出来,他正巧也看到了她,两人都还没能反应过来,事情就发生了——
叶安安只觉得一阵香风往她怀里袭来,差点没撞翻了她,但更过份的还在后头,她——被吻了!
在任放歌的面前,她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吻住了唇。
第四章
“你在做什么?!”任放歌大喝。火速将两人拉开。
“你在做什么?”叶安安问着。在双唇得回自由后,声音不因饱受惊吓而高昂半分,也是在场唯一称得上冷静的人;以一个苦主来说,她的表现真是可圈可点。
“你在做什么!”被粗鲁拉开的娇美女子不悦地大叫,可惜因为声音太娇太嗲,以至于一点威吓力道也没有。抬起戴满钻石戒指的纤纤玉手,指着任放歌问:“你是谁!”
“她是谁?”任放歌眼睛喷火,视线定在叶安安被轻薄去的芳唇上,谁也不搭理,只问着叶安安。
“不认得。”叶安安老实回答。躲开他火热的目光,看向那个唐突吻她的女人。
这一看,差点笑了出来,原来任放歌拉开那名女子之后,并没有放开手,非常警戒地箝制住那个娇滴滴的陌生美女,不让美女有机会接近他们。
任放歌箝制得很轻松,因为美女个头娇小,身高顶多一五五,他一只手坚定地压在她肩脖穴道处,不必太用力就能轻易制住她,让她就算四肢用力挥舞,也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接近叶安安,更别说想要再度轻薄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抓着我做什么?小心我告死你!你放开呀!安安,你快叫他放开我!”
不可饶恕!太不可饶恕了!在这么美丽的偶遇情境里,怎么可以有杀风景的东西出现干扰?康茱丽努力努力再努力,就是挣不开这个臭男人的抓制,想踹人,却因为腿太短而踹不到,真是气死她了!
“安安!你说句话呀!”叫嚣了好一会都没能让自己的情况得到改善,那个铁爪男居然就只盯着叶安安看,一瞬也不瞬的,仿佛忘了她的存在,却还是把她抓得这么牢,有没有天理呀!所以她只能向叶安安求救:“安安!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康菜丽呀!你读‘圣明女中时,我们同班又同寝室,你忘了别人没关系,没道理会忘了我呀!”
“为什么不该忘了你?”她的说法让叶安安不由得好奇起来。虽然还没想起她,不过听听也无妨。
“因为我们在毕业舞会上接吻过呀!我们的初吻,你记得的,对不对?”
有这件事吗?叶安安努力回想。
“你忘了?毕业舞会当天,你跟其他九个人都被推举为有奖征答的奖品,只要有人答对学生会长出的题目,就可以从你们身上得到一件东西做报偿,那时我答对了一个很难的题目,挑了你当奖品,说要你的初吻,你说不可能,但是我就先下手为强了有没有?你不可能忘的!”
是这样吗?看着这张还是很陌生的脸,叶安安没有办法在她的指证历历下反驳。她说是就是吧,没意见。
“什么!安安,你把初吻给了她?”任放歌不可思议地咬牙问。
“我没有。”叶安安摇头。
“当然有!你是谁?跟我家安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用这种口气说话?”康茱丽得意洋洋地说着。虽然现在被抓得牢牢的,可是她有自信光用一张嘴就可以气死这个破坏她跟安安美丽重逢画面的坏人。
可惜她的存在感不太足够,所以那对正在相视的男女没有太理会她。
“她以前没有吻过你?”任放歌已经知道该怎么正确地问叶安安话。不必拐弯抹角,想了解什么,直接问就是了。她想回答的,会回得很坦白;不想回答的,就以沉默应付。
她不是听不懂别人的七拐八弯,可是会懒得理会,真有事想问她,问的方式不必太艺术。
“当然有!我都说过几遍了你还问,你耳聋喔?”不甘被冷落的康茱丽在一边抢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