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用了?”
“生完孩子后我会离开北城,永远不会回来。
我只希望你还能有点良心,不要跟孩子说他妈妈不要他。”
徐斯礼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你这不就是不要他吗!”
“我是不要你。”
时知渺迅速接话,“如果离婚后你允许我把孩子带走,那么我会带走他,并且给他我所能给的一切。”
徐斯礼吐出几个大字:“做你的春秋大梦,这个孩子是徐家的。”
“是啊,你不会把孩子给我,而我如果要跟孩子有牵扯,就必须跟你有牵扯,但我不想,是因为这个,我才不再见孩子。”
时知渺把话说得又直接又难听,但她今天已经很累了,没有心情再说漂亮话虚与委蛇。
何况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体面周全,那就有什么说什么吧。
而且这些话说完,时知渺感觉自己身心都轻松了。
果然,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别人。
——你觉得我的话难听,那关我什么事呢?自己调理,调理不了就去死。
徐斯礼点了点头,但他的脸上早就没有平时那些松散的神色,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养你长大的徐庭琛先生和梁若仪女士,你也准备好此生再也不见了吗?”
时知渺说:“这件事我会自己跟爸妈聊,不在我们今天的讨论范围里。”
“行,很好,你想得很清楚。”
他放下长腿,动作有些粗鲁地拎起桌上的水壶往玻璃杯里倒水,动作很大,水都泼到了茶几上。
他没理,丢下水壶,拿起杯子,灌了自己一口,情绪很不稳定的样子。
时知渺说:“那我再加一条吧——你再婚后,新婚妻子不能虐待孩子。”
徐斯礼呵斥一声:“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狠心?做得出伤害孩子的事!”
时知渺微微一愣。
徐斯礼抬起眼,冷冰冰看她:“我再婚的妻子,我当然会挑一个心地善良的贤妻良母。”
“那我替孩子谢谢你。”
“不客气。
还有别的吗?”
“应该没有了,就这样。”
时知渺将那张白纸递给他,“你有私人律师,就让你的律师以这个草稿拟一份正式的协议来。”
徐斯礼接过去,扫了一眼,扯了一下嘴角,说:“不用,你这份写得就很正式,签了字之后,自然有法律效应。”
“那好,我们现在就签。”
时知渺接过那张纸,在末尾写上自己的名字,又递给他,“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