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如今,他想要的不是家产,而是这个天下。”
“殿下。”
“魏王行此谋逆之举,天人共怒。”
“何不上禀陛下?”
薛仁贵如同捧着烫手山芋般捧着帛书,提议道。
“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做?”
“褫夺魏王爵位,贬为庶人,还是发放崖州?”
“以陛下对魏王的宠爱,兴许就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揭过。”
“别说魏王如今只是有所铺排,就算是发现兵甲又如何。”
瞥了薛仁贵一眼,李承乾讥笑道:“他都能让魏王住进武德殿,封魏王长子为晋阳郡王,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啊这!
顿时,薛仁贵都哑然无语了。
天下人谁看不见陛下宠爱魏王胜于太子,这件事捅到朝堂,以陛下往日的习惯,无非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仁贵。”
“你以为他当真是想让魏王当太子吗?”
“殿下。”
微微一怔,薛仁贵有些不明所以。
“陛下刚刚过了不惑之年,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这天下才坐了14年。”
“权力是世间最为可怕的毒药,牵动人的欲望,泱泱华夏数千年,谁能抵挡得住皇位的诱惑。”
“孤已经过了弱冠之年,朝中文武百官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孤接任皇帝之位。”
“相比于谋逆上位的陛下,孤这个嫡长子符合宗法,更能让天下人信服。”
“你以为他高高在上,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
迎着猎猎西风,李承乾的发丝飘扬着,那张刀削般的面庞在薛仁贵眼中变得格外模糊。
“呼!!!”
薛仁贵没想到太子会跟他说这番话,如今还不到30岁的他对于政治非常陌生。
因为,他仅仅踏入朝堂,成为东宫左卫率才几个月,根本不明白人心有多么险恶。
几千年来,那个位置让父子反目,兄弟仇杀,天下纷争不断,哪里是区区几句话能够说的明白的呢。
“传孤的命令。”
“东厂不惜一切代价阻拦百骑。”
“孤不希望魏王的所作所为有一句话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是。”
东厂番子再度上马,下去传信了。
“殿下?”
薛仁贵都懵了,魏王要造反,你不告诉皇帝,你瞒着皇帝,这不是摆明了助长魏王的威风?
“坐。”
拍了拍身侧的大青石,李承乾很是随意的坐了上去,面朝长安方向,身旁是奔腾不息的匈奴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