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彩色的玻璃,太阳的影子隐隐绰绰得,并不清晰。
须酔只能根据穿过窗户的光线的折角大致判断,此时应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自己竟然昏迷了这么久吗?
“我只记得当时似乎是喝了一瓶看起来没有什么异状的水,之后的事情就记不太清了。”
须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很是懊悔的样子。
实际上,这并不是伪装出来了。
魔阴身发作时候的那种失控的感觉和剧烈的情感波动,足以让恢复清醒的须酔悔不当初。
“乐斯吗……”
那维莱特看着投来好奇视线的须酔,给对方解释了一下这个近些年来在枫丹流行开来的饮品。
“不过具体情况可能还有麻烦你去找特巡队了解一下情况,我对这种有些特殊‘饮品’的了解也仅限于它会让人上瘾。”
身为枫丹水神之下权力最大的人,那维莱特可以说是日理万机。
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给他了解这些在百年间总是层出不穷的各式各样的“违禁品”。
不过,有时候那维莱特也会觉得,人类的贪婪真的是极其富有想象力的。
今天他能有时间过来接收须酔的事情,也是因为须酔身份的特殊,以及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将会造成的恶劣影响。
毕竟二十几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就算是枫丹官方有心想要遮掩一二,凭借其“优秀”的行动速度也是很难办到的。
更何况执律庭现在的大部分人手,包括那些平时发号施令的高层人士,此时要么聚在水神身侧,要么已经动身前往枫丹科学院了。
须酔点了点头,准备等之后问一问系统“乐斯”是怎么回事。
“你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吗?”那维莱特轻轻蹙了蹙眉,仔细观察了一下须酔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须酔犹豫了一下,乖乖地低下头,小声说了抱歉。
“其实之前关于‘丰饶赐福’的事情,我有一部分没有和你说……”
在须酔讲述的过程中中,那维莱特不断摩挲着手中的权杖。
“魔阴身?”
那维莱特思考片刻说道,“这应该是一种无可违逆的‘磨损’,你…暂且先留在我身边吧。”
人类,即便是获得了无限的寿数,灵魂的强度也仅仅能让他们挺过短短八百年的岁月。
那维莱特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看似随性的青年。
他实在无法想象出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会把一个这样的人变成别人口中的修罗。
磨损?
须酔咀嚼着这个词。
既然会有这个词的诞生,那就意味着在提瓦特,随着时间的流逝,太过长寿的种族也会经历和魔阴身相似的痛苦和疯狂。
那,钟离先生那样温文儒雅的人,经受“磨损”后会是什么样呢?
那时候的那维莱特,又会是什么样呢?
“之后应该会有医生过来评估你的身体和精神情况,确定你是否有意伤人。”
“不过在我个人的角度,你的情况应该暂时是不需要上审判席的,这点你暂且放心。”
那维莱特还要在说些什么,一双长长的小耳朵就在这时从门外探了出来:“那维莱特大人……芙宁娜大人有事找您。”
果然在这种时候,枫丹的最高审判官大人是不可能闲得下来的吗?
须酔看着那维莱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他的上半身侧趴在离矮椅不远处的桌子上,把那维莱特刚刚送给他的代表最高审判官身份标识的令牌平放在眼前,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金属令牌的边沿。
“真的是,明明原来都是自由进出的。”须酔语气虽然有些哀怨,但更多的还是懒散。
“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