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吧。我已经不是你们家长工了,找我没用!”周长弓说完就要赶人。
“嗯,话是这么说!您老自然是没问题!可是家人就不一样了!”杨宗保并没有因为周长弓的话而气馁,反而坐在了田埂上,伸了伸蹲得麻木的腿。
“你说什么?”周长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起来十分文雅的年轻人,竟然能这么无赖:“你想威胁我的家人。这也太下作了吧?”
“周宝川是您的小儿子吧?”杨宗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周长弓:“这是他写给我的借条呢。赌博,借了不少钱,正好犯到我手上……”
周长弓接过借条,很有撕掉的冲动。
“叔,撕了的话也没事!”杨宗保看出周长弓的意图,开口说:“不就是几十万嘛?据说您离开杨家之后也没有活得多好呢?生了三个女儿嫁的不好,一个小儿子又嗜赌成性……您不就是因为这样才住到庙里的吗?”
“你滚,你给我滚,那个臭小子的事与我无关!”周长弓把借条扔在了杨宗保的面上。
“叔,火气真大呢!”杨宗保轻轻一笑:“也行,您儿子还在赌呢。虽然没钱,但是肾啊,心啊,肝啊都是钱呢……这人啊说起来真奇怪。合在一起一条命并不值钱,可是拆开了卖还是能够值点钱的!”
“你……”周长弓似乎瞬间老了十岁一样:“你果然是杨家的崽子!”
“承让!”杨宗保抱拳。
“滚,给我滚!”周长弓愤怒的喊。
“我滚不滚无所谓,但是您把事情办了就行!”杨宗保也不啰嗦,让日鬼扶着他起来。
“事情我给你办,但是你不许再打那臭小子的主意了!”周长弓跳脚。
“行了,我们去佛堂吧!咳咳!”杨宗保并不急着走。
“你们还有什么事?”周长弓拦在了杨宗保的面前。
“去和主持聊聊呢!”杨宗保止住轻咳,不让溢出。
“聊什么?”
“叔,这您就管得太宽了!”杨宗保面色一冷,突然翻脸。
“额!”看到杨宗保翻脸,周长弓反而不知所措。
“营生,你走开,我们被他看破了!”刚才还一口方言的庙里的主持,现在却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怎么回事?玩双簧呢?”日鬼也瞧出了不对劲。
“你怎么看出来的?”主持走到杨宗保的面前问。
“周长弓是上过私塾的,即便是后面做了长工也不会全身上下一点文气都没有。况且刚才说到周宝川的时候,太刻意了!”杨宗保耸耸肩膀。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证据!”主持反驳。
“好吧,这只是一种感觉。杨家调教出来的下人不会这么没规矩!怎么对主子说话的?”
“这才是真的!”主持满意了:“营生是我徒弟!”
“那我刚才拜托的事情呢?”杨宗保问。
“主子拜托的事情自然是应该办的!”主持双手合十打了个稽:“我那个不孝的儿子还是希望您多多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