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错。”杨宗保突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丹斯……”
“别,别杨,你别那么想,我不想听你说那个。”丹斯也想到了杨宗保想到的原因,只是不想承认。
“该死的,准备大剂量的氯胺酮。”杨宗保突然自己冲向了麻醉台,撕开贴住病人眼睛的胶布,翻开眼皮。很明显病人的眼珠子非常的清醒,杨宗保甚至都能见到里面痛苦和恐惧的神色。
“注射,注射氯胺酮。”杨宗保从麻醉师手里抢过注射针管,从静脉给病人注射了药物。
很快就看到病人的瞳孔放大了。
“手术快点进行。”杨宗保自己坐到了病人的头边,亲自监护。
“不会吧?这么倒霉?术中知晓?”高斯这下子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度点,现在你快点完成手术,赶时间呢。”杨宗保催促高斯。
“好的。”高斯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开始手术。
在氯胺酮注射之后,病人的心跳血压稳定下来。
术中知晓是一种很严重的手术事故。但是这种事故不是医生造成的,而是病人本身体质所决定的。有些病人耐受麻醉药物,但是不耐受肌松药物。也就是说病人再被麻醉之后,不能动,不能哭,不能笑,甚至不能眨眼睛,但是有痛觉。也就是说,当医生划开病人的皮肤的时候,病人不能表达,但是可以感觉到疼痛。就等于在活活的被凌迟。想像一下有人在自己身上给自己开膛破肚,而自己不能动不能喊,那是怎样一种酷刑?那是任何一个麻醉师都不想遇到的情况。
“怎么办?”丹斯严肃的问。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完全的术中知晓,还是有一部分,程度高不高。如果是完全的,那我可以说我们完蛋了,大家各自找出路吧。这家医院绝对会被封掉。”杨宗保自嘲的说。
“杨,你太消极了。”丹斯虽然知道杨宗保说的话可能会成为现实,但是内心还是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这次是个很轻程度的术中知晓。
“丹斯……”杨宗保突然叫道。
“什么事?”丹斯问。
“如果我们能扛过这一关,那么记住以后每一个手术病人除了急诊,都要做麻醉药敏感试验。”杨宗保提议道。
“好的。一定。”丹斯虽然知道这会提高一些手术费用,让自己的医院在市场的竞争之中处于弱势。毕竟手术费用比别的医院高,那是很不妥的,但是为了不再这样担惊受怕还是稳妥一些为好。
“再给氯胺酮,刚才还好赌对了。用的是氯胺酮。”杨宗保刚才只是顺嘴说出氯胺酮的,没想到运气好真的奏效了。
本来杨宗保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任何运气的,买彩票就连5元都不会中的人,竟然今天有了这么好的彩头,杨宗保都觉得自己手术结束之后都能去买**彩了。
“可是氯胺酮用多了,病人会不安的。”一直站在一边的麻醉师不乐意了。
“不安总比痛死强。”杨宗保没好气的说。
“哦……”麻醉师想想觉得也是。
“怎么?麻醉药有说法?”丹斯现在是没话找话,缓解下紧张的情绪。
“当然,麻醉药也有很多说法。”杨宗保看着麻醉师把麻醉药注入了病人的体内后继续说:“比如,氯胺酮会使很多麻醉病人做噩梦;而异丙酚则会使人做春、梦。”
“杨,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丹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真的。”杨宗保肯定道。
“呃……”丹斯没想到是真的,只能悻悻的小声嘀咕:“春、梦,几时试试。”
杨宗保无语,果然中西方文化不同,人家那么直白,不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