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皇放下茶杯,全福忙接了过来,放在手上。
“把御妹的死因,透露给慕家人。”风皇的眼中,未起风雨,似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全福喏了一声,悄悄下去布置了。殊不知,明晚,一场暴风雨将席卷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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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狂风暴雨及至,树枝被风催动,不堪的倒在了地上,任由雨淋风吹。孙夫人一身素衣,坐在偏院设置的佛堂里,轻轻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夫人。”绿衣侍女轻声走了过来:“将军要见你。”
孙夫人手中的佛珠,在此刻停止了转动。她睁开眼,里面是掩不住的恨意:“哦?难得他想见我。罢了,这个时候不见,以后指不定也没有机会了。”
一盏茶的功夫,一身诰命装扮的孙夫人,站在了慕将军的床前,一双眼冷冷的看着她的枕边人,上下打量着,嘴角竟然露出了几分清冷的笑意:“将军,你瘦了。”
慕将军坐起来,在扫了她一番后,忽然一巴掌打了过去:“贱人。”面上青筋暴起,只是用了不到一成的力气,就已经气喘连连。
孙夫人应声倒在了地上,一抹黑血从她的嘴角蜿蜒流出,滴在了大红的诰命服装上,迅速与其融为一体。
此刻的屋中,竟是出奇的静。一对儿二十多年的夫妻正怒目看向彼此,眼中尽是说不出的恨。
“哈哈,哈哈哈。”孙夫人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跳动着无数的毒辣:“将军是为了冷夫人的事吗?”
慕将军的眼,在听到冷夫人三个字的时候,募然缩紧:“说。”
“慕怀忠啊慕怀忠,你的心,真真是被狗吃了。连公主都敢霸占那么久,哈哈,可惜,她死的时候,念的人都不是你。”她吃力地站起,一身大红在屋中飘荡,映衬着白色的烛泪,诡异无比。
“你我心知肚明,下药的人,不是绿琴。”她缓缓说道:“断魂草,服用过多,会使人产生幻觉甚至昏厥,但若要置人于死地,还需要一味药引。”
孙夫人的头,靠向了慕怀忠,眼睛咕噜噜的,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表情:“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慕怀忠的手,忽然在此刻抓住了她的脖子,一阵用力,孙夫人的脸登时憋得青紫起来。
“哈哈,你……怕了?怕了……吗。”孙夫人瞅着慕怀忠,疯狂的笑道。
松开了钳制孙夫人的手,慕怀忠的眼中,浮现出了滔天的杀意。
“那味药引,就是你逼她喝下的贞烈水啊。”孙夫人再度靠向了他,在他耳边轻喃出这个残忍的答案:“亲手杀了她,杀了你最爱的人的人,其实是你啊。”
一句话,宛如世间最残酷的魔咒。慕将军的眼睁得大大的,他愤怒的将孙夫人推倒在地,如同狮子般扑了上去,提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向她的头上砸去。
是夜,暴雨如锤,落在屋檐上,发出了咚咚的怒吼;雷电交鸣,轰隆隆的撞击声,掩盖了下界一切不堪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更新,却看到收藏刷刷下降,再次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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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为女来我为男
“听说了吗?慕府的大奶奶昨儿个去了。”一个侍女在花园里;悄悄的和另一个侍女嚼舌头道。
“这么大的事儿;能不知道吗。”听说那位奶奶;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呢;不知为何,却很不得将军的心。与其守活寡;还不如去了干净。
“慕将军不知怎的;就是不同意将大奶奶葬入慕家祖坟。孙相爷,对这事儿可是不依呢。”
弯月的衣袍,在花园的走廊中拂过。侍女们的声音虽小,可无一例外的传入了弯月的耳中。许是师父教自己的功夫的缘故;她的耳朵,无端的比其他人灵敏了许多,纵然在走,她也能将侍女们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孙夫人,就这么死了吗?今儿早上,京城里到处都在流传这位诰命夫人的死,不是因为她死的突然,而是她纵然死了,都不许葬入慕家的祖坟,连名,都不能进入慕氏的族谱。
对一个女人而言,这是多么的残忍。对她的夫家而言,其中又有多少刻骨的痛恨。
孙夫人作恶多端,能有今天,一半是因了自己,更多的,是因了慕将军。
如果慕将军在她作恶的初始,就止住了她而不是姑息纵容,府里的那些冤魂,是不是就可以免受劫难。又或者,如果将军能对她稍微好些,而不是一个姨娘接一个的娶入府中的话,两人的关系又何必走到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