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江半夏在江州军营里,曾与五殿下打过交道,两人相识倒也不奇怪。只是,江半夏前些日子,从外面带回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近日里与五殿下走的很近。刚才,那女子还与五殿下琴箫合奏,殿下对她,似乎有些上心。”
“哦,有这等事?”风皇挑了挑眉,眼中精光闪现:“那女子的身份,可是查清楚了?”
“回陛下,奴才只查到此女乃蘅芜馆的花魁惜音,在开苞那夜暴死在蘅芜馆里,不知为何,被江大夫带到了五殿下的府上。江大夫与她情感非比寻常,但此女现在还是个清倌。”
“荒唐,真是荒唐!”风皇身体一阵抖动,又咳嗽起来。他的儿子,他最给予厚望的儿子,纵然没有强大的出身,可却是他的儿子中,唯一能扛起江山的大任的人,岂能沉迷于青楼女子!
江半夏,这个柔弱的少年,真的如外表一般柔弱吗?风皇眯起了眼,不管为何,这些隐患,他绝不能留在老五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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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弯月穿上宫里为她赶制的衣袍,挂上腰牌后,翩翩公子的模样又俊俏了几分。
宛仪在一旁笑道:“四妹穿上男装还真是好看,这番姿态出去,怕是要勾住无数女儿心呢。”
弯月脸微红,她忙捂住宛仪的嘴,说道:“好姐姐,以后我们就以姐弟相称吧,这里人多口杂,还是小心为妙。”
宛仪推开弯月的手,轻笑道:“知道啦。你快去吧,别迟到了。”
弯月点了点头,最后一眼,她从三姐的眼中,看到了幸福的光芒。宇文胤然这个人,比起他那虎狼般的二哥,泥鳅般的四哥,更加难懂。虽然此人表面总是笑容满面,可内里的小九九,外人如何看得穿。他如此接近三姐,难道是对三姐有心?亦或是,别有他意?
回来后,她还是劝三姐莫要流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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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早已来了宫中的车撵,送她入宫。毕竟,这位江医正救过陛下的命,又是陛下钦点的大夫,纵然只是位医正,可谁敢保证他以后不会平步青云?今儿个,全福公公更是命他们来接江大夫,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江大夫未来会有多么的风光。
然而,太医院的某些人,却气的牙根发痒。杨大夫站在李大人的桌前,面色不善:“大人,难道真的要这个毛头小子后来居上?”
李大人摇了摇脑袋,口中念道:“自然不可。”
当初,他们被提拔入了太医院,由于崇安之耻的缘故,宫中的太医大多不复,剩下的几人难以当此重任。于是,他们才捡了这个漏子,在四殿下的主持下,逐渐掌管太医院。
这个江姓小子,虽然当初也是四殿下举荐来的,可他并未对其做太多留意。如今想来,那孩子卷土重来,只怕里面的疙瘩是解不开了。
看到李大人的脸色,杨大夫的面上终于有些舒缓,他心里的狂魔在此时叫嚣起来:“毁了她,毁了她。”
如果那晚,他没有到南湖的话,他还真没看出,江大夫,竟然是个她!
“算算时辰,人该到了。毕竟是陛下钦点的人,莫要怠慢。”李大人缓缓起身,一双眼如死鱼般冷淡,这些年的眼中砂,早已磨平了他少年时的风采。
当弯月进入太医院,向众太医行礼时,众人皆做了不同的回应。其中,以李大人杨大夫为首的一干人等,头昂的高高的,高的只剩下了一个下巴。
也不怕脖子忽然折断掉下来吗。
弯月恭敬地向他们行礼,然而,李大人连眼都未往她这里扫:“今儿个,众位太医齐聚一堂,老夫在这里,也不多说了。太医院的规矩,诸位心里也有数。我等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如果有人借此投机取巧,仗势功高,坏了太医院的传统,老夫定不会纵容。”
一番话,有必要说的咬牙切齿吗?可四面八方的目光,怎么都在此时凉凉的投向自己呢?
一抹无奈的表情浮上弯月的面颊,这趟太医院的水,也不是清浅的。光看那杨大夫杀猪般的脸色,她就能想象自己未来有多坎坷了。
“咳咳。”一声清咳从门口传来,众人终于移开了落在弯月身上的目光,看向来人。
一身简练的宫装,浓密的眉毛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腰间镶玉的腰带,更显示了来人的尊贵。
“沈侍卫大驾光临,李某怠慢了。”李大人从座上站起,客套道。这个沈末东,好歹是个四品带刀侍卫,与自己恰好平级。只是,他今日来这里做什么?
沈末东客套地点了点头,眼睛扫了眼站在一旁的弯月:“李大人,今天早晨陛下的膳食,可派人查验?”
李大人闻言,面色略微变化:“这是当然,陛下的每顿膳食,都有专职人等负责。今儿个查验的是粮医苏明。”
沈末东的利眼在众太医间一扫,及至一瘦小男子时,他冷喝道:“拿下。”
苏明腿一抖,当即跪下。两名宫卫从沈末东身旁窜出,两边夹住苏明。众太医面面相觑,心中各自嘀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久经官场的李大人,此刻心中颤抖不已,忙带着杨大夫跟了出去。
众人识趣儿的散去,弯月站在他们之外,看着他们的嘴唇噏动,却无从插嘴,登时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