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还没反应过劲来,在发愣。
砰砰的枪声杂在呼啸的风雨声中,在群山间回响。那些浑身赤裸的人干打不死,倒下了,又爬起来,纠缠不清地向我们围拢。站着的怪人像猴子一样连跑带跳地向我们接近。而那些爬行的,像极了午夜凶铃里的贞子,手脚并用,像巨大的蛙形怪物,爬得快速而恐惧。
我忽然愤怒了。一个个也曾经是大老爷们儿,学什么不好,偏学日本女鬼来吓人!
怪物和毒蛇的大军像一群花哩胡哨的蚂蚁,浩浩荡荡地向我们冲,我觉得我们像几块奶酪,就要被分食了。这想法让我愤怒。我们可不是没智商没行动力只等着被猎物分食的奶酪!
我怒冲冲地从忠臣良将背后挤出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先一臂攀上忠臣良将宽厚的肩膀,踮起脚,伸长身子,在他棱角分明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看也不看他,站在他身边举枪认真地摆好射击的姿势,瞄准,开枪。枪枪中标。
我没跟一本正小姐吹牛,我不仅会用枪,还用得很好。很多人都认为,作家大概都是书呆子,都很宅。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我不是。换句话说,美女没有宅的资格和时间。我是瑜珈俱乐部的成员,射箭俱乐部的会员。枪械射击,是因为唐涛喜欢,我经常和他一起去,自然而然也有所涉猎。因此,我不只大学军训时打得准,现在,也准。
一枪一个,尽量节省子弹。然而那些怪物太经打。我心里也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好办法。一本正小姐已经已经洒完最后一点粉末。等雨水把这点粉末冲光,就算我们能阻止怪物靠近,也没办法阻止毒蛇。可能因为有好友在身边,也可能因为忠臣良将,我冷静多了,并不觉得害怕。我们的射击集中在一个方向,那就是来时的路口。
怪物们似乎也知道疼,他们渐渐偏离了那个地方,露出一个通道。
“走!”
忠臣良将吼了一声,在我背后推了一把,我条件反射一样,拉起唐涛就跑。只觉得身后子弹嗖嗖飞过,怪物们纷纷躲避,是忠臣良将和一本正小姐在掩护我们。
大雨模糊了视线,路口好像遥不可及。
笛声忽然变了。几个怪物不再怕,向我和唐涛攻过来,他们的身后蠕动着大批的蛇。我想也没想,一枪打向离我最近的那只。没中,那怪物伸手一抓,我闪身躲过,身旁的栏柱被他一把捏碎,水泥碎粉混着雨水落到地上,眨眼就被冲走了。
不禁咋舌,这些家伙不只身手敏捷,力气还超乎想象的大,这要是被他们抓上一把,或打上一拳,非粉身碎骨不可。我们只得退后。
“姐,这些人变异了,变超人了!”唐涛边开枪边喊了一句。
情况更不妙了。我们不但没跑出去,还和忠臣良将分开了。力量分散,更利于怪物们把我们各个击破。
我和唐涛边打边退,一路退到护栏边上。护栏下哗哗的水声轰鸣。看来,我们要么被怪物撕碎,要么跳下去,落水而死。
如果选一样,我宁可选择跳下去,还能落得个全尸。
正当我感到绝望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中发现一个身影从下面的悬崖上爬上来,敏捷地翻过护栏,站在那不动了。
好极了,看来护栏下也有怪物埋伏。这下我想保全尸的希望都没了。不只是我,我们四个都危险了。看这架势,死亡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最仁慈的结局,我们很可能被撕成碎片。不知道这些怪物吃不吃人,如果吃,那我们的肉体在他们的胃里混在一起,倒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分开呀,情哥哥……
要说我神经是有点问题,在那种情况下,我不仅这么想,还笑了一下。
我和唐涛忽然同时站住了。我们互相看着,都知道对方已经精疲力竭,明知道跑不出去了,不如放弃,给死亡留点尊严。唐涛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也反握他。心里疼痛,万分后悔。如果不是我拉唐涛来,他还躺在床上,抱着枕头想泡哪个妞呢,可如今……
“姐,没事。”唐涛看着我,微笑着。“我知道姐不能像爱男人那样爱我。我只要跟姐在一起就很开心。”
我再也忍不住,抱住了他,泪水一瞬间蒙住了眼睛。
我们就等着人家前后夹击,把我们KO了。可等了一会,却发现不但新来的那位没攻上来,连原来的那些怪物和毒蛇也没上来。非但没围上来,还像非常害怕一样,纷纷向后退。笛声连催,它们就是不过来,恐惧地在三米之外徘徊。
这究竟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些怪物和毒蛇忽然良心发现,放过了我们?或者我们忽然变奥特曼了,怪物们唯恐避之不及?接着我明白了。
它们害怕新来的这柆!一意识到这点,我手中的强力手电立即扫了过去。
刚才只是余光一扫间,只看到一个人影跳上来站在暗影里,根本来不及看分明。现在手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