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向贺风使了个眼色,贺风收回了剑。他望了秦观月一眼,又看了顾珩一眼。
顾珩示意他离开,贺风才有些不情愿地退了下去。
窗外适才下起了小雪,秦观月今日穿了双软底花绒小靴,走起路来本就少声响。况且屋内二人交谈正密,并未察觉到长廊外的脚步声。
秦观月本想给顾珩一个惊喜,谁知走近门前时,听到了贺风的声音,便驻足停在门后听了听里头的动静。
谁知她不巧听见了一桩惊天秘事,顾珩与贺风似乎在商议着如何用什么迷神散毒害燕帝。
她当即吓白了脸,双腿一软,不慎磕倒了脚边的花盆,被屋里的两人发现了她的偷听。
无奈之下,她只好装作才来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可恨分明早已泛滥成灾,她却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贺风退走后,带上了门,屋内只剩她与顾珩二人。
秦观月笑盈盈地将食盒放在桌上,无意间瞥到了那枚放在桌上的瓷瓶,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
顾珩扫了她一眼,见她盯着那瓷瓶看,便从桌上拿起了瓷瓶。
秦观月回了神,小步挪到顾珩身边,揽住他的胳膊,娇声问道:“珩郎,你收回去的那是什么呀?”
她眨了眨眼,满是无辜模样。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瓷瓶模样,顾珩就顺手将瓷瓶收进怀中:“没什么。”
他不想与秦观月多说这些,只看了眼食盒,随口问道:“里面是什么?”
秦观月对顾珩的戒备很是不满,她皱了皱眉,松开了揽着顾珩的手,坐在案前搅着手中帕子。
“天气冷了,我给珩郎做了些糕点和补汤。”
顾珩对她突如其来的示好有些意外,但无论秦观月有什么目的,只要她愿意在自己身上费心思,他总归是愿意的。
他走到秦观月身边,神色温和了些:“我看看都有些什么。”
顾珩打开食盒,将里头的糕点一一拿出放在桌上。
他扫掠了一眼桌上的糕点,色形香俱全,但大多都是常见的几例御点,并不稀奇。
唯独那碗补汤,泛着黑澄澄的色泽,让人看不清是用什么食材煲的。
秦观月看出顾珩的迟疑,撑着梨花椅站了起来,贴靠在顾珩怀中。
“珩郎,这是我向孙太医寻来的秘方。用幼鸽、杜仲、杞鞭、牛尾等物熬制,听说,这汤对男人……”
她抬起根纤指,轻柔地在他肩上画着圈:“最是滋补。”
顾珩想了想,才明白她说的滋补是什么意思。
“月娘是对我不满吗?”
他的目光太过于直白,像是在探究秦观月是否真的对他的表现不满,才需要熬制这样一碗汤让他滋补。
秦观月笑了笑,避开了他的问话,她就是要让顾珩深思她的用意。
糕点和补汤都只是一个借口,她早知道顾珩不爱甜食,不会对她的糕点有甚么兴趣。
她与顾珩总是在对峙,即便不凭借外力,秦观月也认为她与顾珩之间像是纹枰上的黑白子,总是在彼此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