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晚眼中顿时浮现光彩,还没等谢恩,便听他又云淡风轻的跟了一句。
“顺便把上次答应的朕的事一并办了,也不算真白白开了回恩。”
答应他的事……
无非是让她说服霍肆离她,离整个江家都远远的。
要霍肆跟自己恩断义绝。
江知晚的目光逐渐从激动化为平静。
她无力挣扎,只能认命。
“罪妇谢恩。”
可不管如何,能回家看祖母,能跟家人团聚始终都是值得她开心的事。
为了回家显得起色好些,她还在早起时特意多吃了一碗饭。
而出奇的是,除了清汤寡水了一些,饭菜竟不是馊的。
宫女靠在门框上不屑的撇了撇嘴,“这回可赏你顿好的了,竟吃了这么些,比村口的猪都能吃。”
说着,又梗了梗脖子讥讽。
“不过就是出去跪行了两天而已,娇气的你还病倒了,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博皇上同情吗?真是狐狸精。”
江知晚心情好,懒得跟她计较。
况且,宫女而已,她也未曾放在眼里。
用完了饭,她简单的给自己梳妆了一下,转身想换上素服时,却被宫女一把夺了过去。
“皇上疼你,特意准备了锦衣,你快换上吧。”
随即便把一套深紫锦衣递了过来。
江知晚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缩了缩。
团龙深紫,那是只有帝后才能穿的颜色,除了明黄严令禁止外,只有团龙深紫最逾规制。
这套锦衣除了上面没有团龙之外,竟与象征皇后的深紫别无二致。
宫女见她半晌不动,不耐烦的催促:“发什么愣?小心被皇上知道了,以为你要抗旨,到时候,你还要不要小命了。”
江知晚自嘲的笑了一声。
她从进了宫,就没想过要保命,只是没想到连翻的羞辱会像刀割一般,寸寸入心。
世上谁人不知她是前太子妃,如今获罪被废,别说皇后,便是能留一条残命活在人世都遭人唾骂,万万不配穿这深紫。
可裴祁渊送了这样一套锦服来,无非是要羞辱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