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懂得人生,至少,在你这年纪已懂得够多,我很高兴留着你看看将来,郑姑娘,你是个好女孩子……”
郑妃的面庞又起了一片红晕,她低低的道:
“别说我是女孩子,我已二.十五岁了,而你,你也不会比我年纪大……”
哈哈一笑,寒山重缓缓地道:
“年龄只是人类自定的光阴准绳,并非代表着决对的事实,只要心里年轻,便永远不会衰老,形态或者变异,但是,气质却会随着心境蓬勃明朗,有人说精神常存,便是这个道理了。”
郑妃若有所思的望着寒山重,良久,她才悠悠的道:
“院主,我真想不到你是一个如此深刻了解生命真话的人,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有时候你又竟是那样残忍?”
寒山重微微一笑,道:
“不是我要如此,是环境逼得我如此,这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以及浩穆院的数千人都要活下去,假如我们做事不够坚决,那么,别人对我们就不会太仁慈了,郑姑娘,在江湖上闯,有时,不必要的慈悲即是等于对自己残酷2”
思虑了一会,郑妃望着寒山重那张在夕阳光辉下的湛然面孔,这张面孔,在此时看去是如此英俊,如此秀雅,却又流露着深邃的,令人永不能忘怀的男性魅力,似一块强力的磁石,足以吸引任何异质的物体——假如人也可以称做物体的话。
寒山重淡淡的在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道:
“有话要说,喂?”
郑妃心腔儿大大的跳了一下,她有些憋促的红着脸蛋,呐呐的道: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院主……院主对我们是这样好……但是,这件事……”
寒山重撇撇嘴唇,平静的道:
“大约,是关于三月派?”
郑妃吃了一惊,怯怯的道:
“院主知道?”
寒山重点点头,道:
“他们埋伏的奸细都已处决了,怎么不知道?展飘絮这一着花枪实在耍得不漂亮,喂,很卑鄙!”
郑妃又轻轻的道:
“展飘絮野心很大,在甘陕,舅父一直为了大局不愿与他发生冲突,他的气焰却越形嚣张,表面上,大鹰教与三月派相处融洽,暗地里,明暗争纷的已有很多次了,他们像一条蛇,贪得无厌……”
寒山重哼了一声,道:
“不过,你们这次进犯本院,却得到他们暗中支持,并遣人前往神风崖助你们防守总坛,使本院的铁骑队遭到损失不少!”
郑妃又震了一下,喃喃的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
寒山重拂拂衣袖,冷森的道:
“展飘絮买通在下太真宫之卫士头领,准备预做内应,又暗中支持你们进犯本院之举,更想窥伺谋夺本院的隐秘五雄图,而且,还要计划将在下置于残废之后掳押往蟠蒙山,为其督工雕锈五雄图之事,姓展的想得够狠、够贪,但是,也够愚蠢,他那神算之号,实不知如何得来!”
说到这里,寒山重语声转为和缓,低沉的道:
“现在,郑姑娘,你会知道寒山重为何时遭别人怨恨的原因了,很多情势,逼得寒山重不得不走绝径,否则,当这晚霞在天,红枫如泪的美丽景致下,郑姑娘,寒山重只怕早已不能在这里与你晤谈了。”
郑妃嘴唇翕动了一会,想说什么,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想,院主……我与舅父在明日就可以启程了,明天,原谅我不再去向院主谢恩辞行……”
寒山重默默的颌首,道:
“你们还回神风崖?”
郑妃凄然摇头,道:
“不,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