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纠结忐忑,回到家里,莫泽睿居然也在。
她踮着脚尖,悄悄往自己房间溜。他可能还不知道她也去,若他自己一个人走了,她就不必跟着他去受气。
但她的美梦还没开始做,手指才刚刚落在自己的房门上,他的声音就跟恶魔一样追了过来,“乔莫伊你那是什么姿势?屁股撅那么高,是想我打你巴掌?快过来,给我收拾东西。”
奶奶的!你莫泽睿就不能装着看不到我?
乔莫伊气愤地扭头,他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好整以瑕地盯着她。见她扭头,这才抬了一指,冲她轻轻勾,“乖,过来,我就不整你。”
她泄气了,乖乖地进了他的房间,打开了衣柜拿出他的衣服,打开旅行箱,往里面用力塞,想像在塞他的脑袋。
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这老婆情人都往怀里搂,真是郁闷,恶心,反胃,讨厌!
她把衣裳丢开,气冲冲地说:“喂,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不去,你又不是没人可以带去。”
“多带一件外套,山里面很冷,我在车上等你。”
莫泽睿不接她的茬,只瞟了她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真要去?她挫败地开始往箱子里丢东西——收了一会儿,她猛然停下动作。
慢着,不对啊,她的衣服怎么也挂在这个衣柜里?还有,床上是她的娃娃,床边是她的拖鞋,床头柜上是她的杂志——她的东西什么时候全跑他房间里来了?
她已经有好多天没回来了,衣服都是由保姆带到医院去的,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她往箱子里丢了几件衣服,拖着就往楼下跑。
他开的是一辆半新的黑色沃尔沃越野车,一支胳膊靠在车窗上,一支未点的烟在指间把玩着。
“莫泽睿,我的东西怎么在你房里?”她气喘吁吁追出去,不解地问。
“我让她们拿过来的。”
他却很淡定,丢了烟,让人把箱子放进后备箱,转身过来,见她还杵在原地不动,于是长眉一拧,拎着她就往车里塞。
“啊,我不去。”乔莫伊在里面乱挣扎。
“两个选择,第一,和我一起去。第二,你和我就在楼上床上呆三天。”他两指掐着她的小脸,威胁味十足。
乔莫伊哑巴了,美眸圆睁,气呼呼地瞪着他。
一路前行,乔莫伊都装哑巴,不愿意理他。莫泽睿也乐得清净。收音机里正是新闻时间,播的正是这次扶贫帮困的专题,主持人清脆地念了几个名字,有莫泽睿,还有林雅逸。
“咦,我师兄也去吗?”
她一听到林雅逸的名字,有些奇怪地问。
莫泽睿扭头看她,柳眉微扬,目光亮闪闪的,看似很兴奋,于是冷哼了一声,不悦地说:“怎么这么多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我才说一句话而已,你不呛我一句,你才会变哑巴!”乔莫伊瞪了他一眼,决定大度一点,不和这臭男人计较。再争下去,她会气出老年痴呆症。
车行至郊外,乔莫伊已经处于昏睡状态了,这些天她实在是没睡好,车子摇来晃去的,脑袋瓜里迅速搅起了浆糊。莫泽睿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便又放缓了些车速,再把车窗和音响全关上。
从这里到莫氏的扶贫村红旗村,车程要六个小时,不过山路是才开的,就在高山之间,像条饿极了的长龙,细长的身子一圈圈地绕着青山往上卷去。这样的路,她不晕车才怪!
他的速度很慢,拐弯时尽量开得很平稳,引路的车不得不也跟着他放慢了车速,五个小时过去,他们还在半山腰里,天已经全黑了,密密的繁星点缀在暗黑的天幕之上。
乔莫伊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惊讶地问:“天黑了啊!我们怎么还没到?”
“乔莫伊,你是猪吗?居然睡了一整天!”莫泽睿没好气地说,他已经很饿了,可是前面引导的司机说,像他们这种速度,还得开两个多小时,他还没开过这么累的车!
“你才是猪。”
她活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发现身上盖了件他的外套。
“拿去。”她遮掩去眼底的羞意,把衣服丢给他。
他挥手挡开,拿起了通话机就说:“前面有没有村子?休息一下。”
不仅要休息,还得解决人生三急!那边很快就回了话,再往前半个小时,有几户人家可以休息。车勉挤进了一户人家前面的坪,说是一块坪,不过就是林子边上砍出的一块空地,农户家里平日晒晒东西。房子更旧,只三间土砖房,才通了电,一只昏暗的电灯泡在堂屋里悬荡着,映在莫泽睿有些铁青
的脸色上——这里是没有卫生间的,厕所就是路边挖的一个坑,旁边围着几块木板,而一头牛就在旁边卧着,乌黑的大眼睛正瞪着他。
“去啊,我给你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