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觉得好多了,这止疼效果还真是不错,然则一张脸,依旧是煞白如纸,“你可听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音落,温故一时语塞。
这倒是实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曾几何时,族人也用这话来警告过他,毕竟当年的慕容也是异族,并非巫族之人。
可后来呢?
温故走出了房间,后来渐渐的,慕容用自己的真心打动了族人。
他望着夜空里厚厚的云层,心里头却想着那个消失了这么多年的女子。
那年的慕容,何其风华,何其绝世。
他始终还记得,她穿上嫁衣的模样,还记得他们亲许诺言时的真诚。
对着神明发誓,誓言此生不离不弃。
低头的时候,有东西从眼睛里滚落,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谁都瞧不见,谁也听不见。
能感同身受的那个人,此刻也不知身在何处了。
温故走了之后,云筝便快速进了门,“公子?”
“没事,好多了。”
赵无忧只觉得出了一身虚汗,身上松了不少。
云筝搀着赵无忧起身,她趴在床榻上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是以如今自己都直不起来了。
门外一阵风,赵无忧突觉得胳膊上一松,然后云筝一声叫,便被人丢了出去。
紧跟着,赵无忧便觉得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还来不及喊出声,便听得顶上传来某人带着少许喘息的磁重之音,“还疼吗?”
这话一出口,赵无忧噗嗤笑出声来。
她笑得不能自己,抱着怀里的暖炉,身子都微微的抖动着。
他也不恼,只是坐在床边上将她抱在怀里,等她笑够了再说。
良久,赵无忧也觉得无趣,这才敛了笑意,抱着暖炉想着他哪来这好耐心?
“怎么不继续笑了?”
他问。
“你都不笑,我一个人笑也没什么意思。”
她挣扎了一下,想要下来,奈何方才趴得身子僵硬,这会子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穆百里低头望着她,“这人呢就得笑,笑一笑气色都好多了。”
她白了他一眼,“千岁爷一身酒气的闯入我这尚书府,就不怕被人当成刺客抓起来,然后送到五城兵马司?到时候我爹一声令下,咱们千岁爷就会被扭送到殿前。”
穆百里想了想,“这倒也好!”
“好在何处?”
她问。
他一本正经道,“当着皇上的面,本座就跟丞相大人提亲呢!”
语罢,他伏在她耳畔低语,“生死一处,同穴而居,真当是极好的结果。”
她挑眉,“想得美。”
她挣扎了一下,终于从他身上面下来,略带无力的坐在他身边。
可这床柱有些凉,她干脆又靠在了他身上。
好歹他身上暖和,能借着肩膀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