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陡然瞪大眼眸望着眼前的赵无忧,“公子?”
想了想,扑通一声跪在赵无忧跟前,“请公子带上奴婢,不管公子在哪,奴婢愿为公子当牛做马。
就算是为公子死了,奴婢也甘之如饴。”
“死还不简单吗?活着才是难处。”
赵无忧轻叹一声揉着眉心,“你的心思我知道,只不过这一趟还是让素兮陪着我去吧!
此行我会带着含音前往,你知道我的意思。”
“奴婢知道,可是公子——”
云筝欲言又止。
赵无忧意味深长的望着她,“我知道你的心思便已足够,剩下的是我自己的事儿。
云筝,黄泉路一路坦途,活人的路才真当坎坷。
我不指望你能替我生死,我只希望你能珍重自身。
保全了性命才是万事的开端,若贸贸然的死去,一点价值都没有。”
云筝圈红了眼眶,有些哽咽,“奴婢谨遵公子教诲,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当物尽其用,人尽其能。”
“那便对了。”
赵无忧笑了笑,“起来吧!”
“是!”
云筝行了礼,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的赵无忧,“公子会没事的!”
赵无忧倒是不以为意,依然是淡淡然的姿态,“有事没事,天意人为都是命中注定。
你也不必担虑,做好你的本职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惟愿天下太平之日,你我还能好端端的,像今日这般说话。”
云筝笑得艰涩,“奴婢还得伺候公子一辈子呢!”
闻言,赵无忧眸色微暗,“一辈子太长,谁知道今后会怎样呢?你出去吧,我再歇一会。”
“是!”
云筝行了礼,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而后面对着房门站了很久。
“你这是怎么了?”
奚墨不解。
云筝敛眸,神色有些僵冷,“没什么,只是觉得公子太累了。”
“公子劳心劳力,为人太过聪慧,当然会累。”
奚墨轻叹。
云筝扭头望着他,“我只希望公子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公子如今官拜一品,有什么不开心的?”
奚墨笑道,“你们女子,就是喜欢多愁善感。
我就瞧着公子这样挺好的,凡是想做的事儿总是能成,多好啊!”
“你懂什么!”
云筝白了他一眼,而后不再说话。
房内,赵无忧只觉得头疼,揉着眉心始终难以成眠,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穆百里在做什么?她已经警告过他,父亲回来之后怕是就要对东厂下手了,也不知他是否做好了准备。
父亲可不像她这般柔弱,若然真当要对东厂下手,那便是大刀阔斧。
她擅人心,而父亲却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一旦决定下手便绝不会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