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君臣之礼,臣自谨守,不敢逾矩。”
萧图心中暗自对他‘呸’了一口,嘴上却爽朗笑道:“哈哈,镇国公不愧为萧国之表率,朕之恩师也。来人,赐坐!”
表面的和谐与寒暄之后,萧图终于对镇国公问出了事情关键:
“不知镇国公远道归来,是否边关又起战事?”
萧图的言下之意是说:边关没起战事的话,你回来干嘛?又或者,边关要真起了战事,你又回来干嘛?简言之就是:你不好好在边疆待着,回来干嘛?
照理说,一个强悍帝王的统治之下,镇守边疆的臣子不受召唤是不得擅自回朝的,可是,很明显萧图不是那个强悍的帝王,面对镇国公的突然回朝,他也只能强忍不忿,表面装作呵呵哈哈么么哒,用看似对功臣的景仰之心来掩饰被臣子藐视皇权的尴尬。
镇国公自椅子上站起,威风凛凛走到大殿中央,对萧图行礼回道:
“回皇上,边疆太平,未起战事,臣此番回京,为的是小女婚事。”
萧图正抠指甲旁的小肉刺,听镇国公说话之后,就点了点头:“哦,原来是为了沉卿的婚事……”
“嗯?”骤然醒悟:“婚事?”
萧图吃惊喝道,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把一旁伺候的小丸子吓了一跳,群臣也对突然站起来的皇上抛来了奇异的目光,萧图轻咳一声,双臂一挥,又装作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说道:
“额,不知是哪家俊彦竟入了沈卿之眼?对了,沈卿人呢?朕听闻这回沈卿也随镇国公一同回京的吧。”
萧图说话时,语调都是带着颤抖的,因为他憋笑憋的太难受了,沈砚臣要嫁人了?那个母夜叉终于要嫁人了!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但萧图是真的同情那个将要娶她的男人,啧啧啧啧。
镇国公正义凛然的回道:
“是,小女此次与臣一同回京,但此刻,正被臣捆在家中,臣斗胆做主未让她上朝面圣,请皇上恕罪。”
“……”
捆……那画面太美,连萧图都忍不住想看了。
萧图只觉得憋笑憋得肚子都快抽经了,终于嘴角还是止不住的上扬,硬是在自己腿上掐了两下,才不至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笑场,依旧颤抖着声音说道:
“哦,是吗?那真是遗憾,看来要等沈卿嫁人之后,朕才有幸见她一见了。镇国公还未回答朕,到底是哪家俊彦,将迎娶咱们萧国的第一勇士啊?”
镇国公如刀似剑的目光直逼萧图,将他看的心慌慌的,然后才稳稳的开口说道:
“皇上,臣的女儿闺名沈砚臣,年方二十有一,三岁读经,五岁习武,至今文武双全,德行俱佳,十岁曾于西猎山林中救先帝于黑熊掌下,十二岁随臣上阵,做先锋杀敌,十四岁首立战功,率骑兵三百,烧突厥粮草营,解我军困战危机,十七岁亲率三千兵马对上犬戎三万,大获全胜,并使犬戎签下永不犯境的附属条约,年年纳贡,同年缴牛头山八千悍匪,十八岁孤身闯入南疆,取南疆摄政王头颅,不费一兵一卒,收复南疆寸土,使萧国统一。”
“……”
沈寂的话让萧图愣了好久,然后才将双手拢入袖中,故作镇定的说:“这些……朕都知道啊,沈卿功在社稷,所以才被封做宣武候不是吗?”
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只见镇国公沈寂恭敬的抱着拳,又向前走了一步,站在帝台之下。
“皇上,臣已年迈,独女至今未嫁,实乃心中绳结,宣武候之名虽好,却终究不是女儿家该得的。”
萧图眯着眼,盯着一脸刚毅不屈的沈寂,因为没由来的紧张,两只手不由自主交握在了一起,最后还是在小丸子的提醒之下,他才回过神来,对沈寂硬着头皮问道:
“那……镇国公想如何?”
沈寂也不客气,直接说道:“皇上,臣想问,凭宣武候此等功绩,能否换皇上后宫一席之地。”
镇国公的这番话一出口,立即便引起殿中极大的反响,朝臣们的惊诧之言仿佛丝毫未入他耳,沈寂如一株不老松般立于帝台之下,目光灼灼的等待着萧图的答复。
萧图难以置信的皱起了五官,一双眉几乎蹙成了一条线,闹了半天,沈家父女在打他的主意,那个倒霉催的原来就是他啊?
小丸子一连推了萧图四五下,才把他从震惊中拉了回来,萧图僵直的坐在龙椅之上,心情复杂的好像千万匹野兽在心里奔腾,表面上他还竭力保持着冷静,试图跟沈寂说道理,看能不能打消他这个念头。
“这个……宣武候乃国之栋梁,若为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