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婆见自己最最得意的金花暗器竟在方冲举手之间被收了个干净,直惊得目瞪口呆,莫名其妙。
方冲左手挥袖收了黑煞婆的金花暗器,右手并不停滞,袖中刀顿住下砍之势,舍了白无常,猛一发力扭腰,竟转过刀刃反手向黑无常抓来的一双枯爪挥出。
黑无常不敢强攻,双手十指一起曲拢,齐刷刷的弹指而了出,十指长长的指甲似十柄利剑一样撞在方冲挥出的刀刃上,连连发出“叮叮……”之声,清脆悦耳、煞是好听。
方冲只觉十股力道接连不断的从刀上传来,直震得虎口发麻,暗自惊叹对方武功高强,口中却大叫道:“无常鬼索银子……”话未完,左手袖袍拂出,袖中收来的金花暗器直朝黑无常打去,脚下发力一蹬,身形冲天而起,反身窜出时,凌空一刀朝着黑煞婆当头劈落。
黑煞婆昔年与方冲的师傅同为天残教高手,深知这“闪电刀”乃是吕啸秋的独门绝技,非同小可。如今见方冲使来更不敢大意,脚下连闪,身形蹿出一丈开外,定身再看时,方冲已去了五六丈,自己再如何追赶已是不及了。
方冲先见李德尚追赶文凤,已是心慌了,心知文凤难脱其手。不料伤了白无常、应付得黑煞婆与黑无常再看时,文凤却被一人拉了飞奔而去,而李德尚又在后面紧追不舍。方冲一心念着文凤安危,不敢再同二人多纠缠,一展身,眨眼便浸入了夜色之中。
李德尚先被如君右手一掌劈来的阴寒劲气激得顿生寒意,不料自己踢出的一脚与如君右手击来的一拳相击下又是感到火灼般滚烫难耐,只觉到对方拳上一股炙热之气从自己脚底“涌泉穴”直透“上百虚”,又穿透“足三里”,一路沿着腿上经脉穴道窜将上来,惊得李德尚连连运气相抗。待得那股炙热真气从腿间消散,李德尚只觉得一条右腿火辣辣的疼,发力再追文凤与如君,腿脚上已大是不如平常灵便迅捷,一身轻功亦大打了折扣,虽全力以赴,也只与如君、文凤追了个首尾相连,再难更进一步。
方冲脚下发力、双袖连展,直追出数里开外才赶上李德尚,堪堪到了李德尚身后,劈手就是一刀往李德尚脑后砍到。
第二十三章、探幽——9
李德尚追赶之中,一身内力运行,渐觉腿脚间火辣辣的感觉已然消失,心中正暗自松了口气,猛觉到脑后一股凌厉劲气袭来,心头又是一紧,脚步斜蹿而出,侧身看时,却是方冲袖中刀劈面而来。李德尚来不及再闪避,身体微微一仰,抬腿一脚往方冲持刀手腕踢出,同时袖袍一挥,把先前接过文凤打来的金花暗器全打向方冲。
方冲回腕撤刀,避开李德尚踢来的一脚,袖袍舞动,又把李德尚打来的金花暗器收了个干净,只这一瞬间,看文凤去得已远,忙丢了李德尚直往文凤追下去。
李德尚的腿脚虽渐渐恢复正常,心中却对如君的奇异内力着实顾忌,再有方冲这一赶上来,他三人若是联手一起,自己纵全力赶上去只怕也难讨到便宜,只得眼睁睁望着三人远去。
方冲一路赶来,正不见了文凤同踪影,暗地里突地出闪二人来,正是文凤,另一人却是如君!方冲欢喜道:“我道哪个大胆之徒敢抢了我们公主,却是如君兄弟!你可真能耐啊!能从李老贼手中救出三妹来!那老贼也算实相,不再来追了……”文凤脱了危险,又见到了如君,这可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文凤心还扑扑跳得厉害,想及李德尚武功厉害就心胆发寒。文凤匀了匀呼吸,道:“那人鬼一样……”她心中对李德尚着实害怕,连李德尚姓名也不愿提及。
片刻,文凤稍微定下心神来,才露出笑容问如君道:“如君哥,你咋也在这里?今晚若不是有你在,那……那李老贼武功厉害得很,我打他的金花也伤不到他!”她见了如君虽是欢喜,但这一说到李德尚,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仍旧显得心有余悸的发虚,手上把如君的手拽得紧紧的不放松。
方冲嘻嘻笑道:“三妹看李老贼追得紧,就想拿金子贿赂他,哈哈!不过这老贼看我也追得紧,又拿这金子来贿赂我!三妹,三哥可是给你把这些金花要回来了,你如何来谢三哥啊?”他说笑着,将袖袍里收来的一把金花还给文凤,又笑道:“拿什么不能打人?偏要拿金子,真是够奢侈了!你若拿这玩意儿去扔郑帮主的丐帮弟子,那还不把人家乐死了?”
如君听方冲提到丐帮,就想到了曲高,道:“曲高被人震裂了内腑,死了。”
方冲不屑道道:“那可不关我们的事儿,杀他一个老叫化子能有什么用?还能陪得回我们的‘回春堂’来?”
如君微一微笑,道:“我也没说是你们干的,问你一声,我心里踏实一些。”
方冲嘻嘻笑道:“踏实一些?你就这么信我的话?”
如君笑道:“不信!不过我相信凤儿,你是他三哥,将就信一下你的话大概也不会错的。”
方冲笑道:“不错!你和我三妹好得不是一般,我来骗你就太没良心了!”
文凤笑道:“三哥说话就是不郑经。如君哥,你还没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如君笑道:“也没什么?我看那姓宋的钦差是和亲王的宠臣,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来学学你们天残教,干脆结果了他的狗命,免得再麻烦你们亲自动手。”
文凤一脸惊愕望着如君,道:“你……你是来行刺这……这姓宋的?”
如君也露出惊愕模样,道:“怎么?难道你们不想要他狗命?”
“我……我们……”文凤望着方冲,仿佛这一时间自己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君了。
如君不解道:“难道不是么?我一路跟着他,看他同李德尚在这些人面前一唱一和的,把这些人骗得连是非都不分了。”
文凤道:“他骗人?他怎么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