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听见镰仓的声音,微微动弹了下。
他露出半张雪白的脸,充血的眼满还余下些杀虐后的疯狂。
他有些恍惚,有些记忆都乱了。
父亲最开始,是想他逃出去的。
可当所有族人惨死后,他终于走火入魔,自爆,死在秦灼眼前。
“秦灼,爹要你发誓,此生若不毁掉魏族江山,你就一生不得所爱!”
秦灼低声低喃,“人一疯,果然会面目全非。”
他当时如果再努力跑一跑,是不是就听不见了。
那他就能带着父亲的祝福和慕清好好在一起。
秦灼太安静了,连呼吸都快消失了。
镰仓突然问:“千岁爷,你要礼物吗?”
秦灼偏头。
“夫人说,今天你想要什么都行,她都听你的。”
秦灼一旦没了理智,他一定灭天灭地也要发泄心中仇恨!
“清清啊……”
闻言,秦灼艰难地拉了下身上的披风,将赤红的眼藏在了随风飘飞的皮毛里。
“……她说了,以后都不疼本座了。”
听着秦灼虚弱的声音,镰仓将瓶子递给她,“夫人疼您都来不及,哪忍心。”
被仇恨支配的秦灼,理智所剩很少,只能听进去关于慕清的话。
他指尖一动,将小瓶子拿在了手里。
他温柔地摩挲着,唇角却是极为冰冷的命令,“皇帝祭天之时,在场的人,都杀了吧。”
狂风将鼓声和铃铛的声音不断的送进秦灼的耳朵里。
他快死了,都不舍得打开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