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子?
难不成,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令秦灼深陷其中的相府七小姐慕清?
是那位徐家娇女的女儿。
察觉到张晴雯惊愕的视线。
慕清笑意收敛,淡淡抬眼。
“张夫人,可有哪里不适?”
慕清说着,目光落在她脸上,“手给我。”
她嗓音极具安抚力,目光专注温和,以至于秦灼留下的恐怖都随着散去了,手下意识就伸了过去。
片刻,慕清把脉结束,“你身上还有些残毒,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慕清拉起张晴雯的长袖。
她很瘦,皮包骨,皮肤苍白。
脓疮的伤痕下还有各种旧伤。
烫伤、鞭伤还有很多刀伤,深深浅浅,都有些年头了。
慕清不方便看张晴雯身上,单单这胳膊就看得出来。
这些年,张晴雯没少被虐待。
张福不是个好人。
慕清看了眼,将袖子给张晴雯拉好了,“伤疤有新有旧没那么容易好,可能要好多年才能消一些。”
张晴雯笑笑,“多谢公子倾力相救,能活着,妾身已经很满意了。”
慕清点头,“夫人能这般想,想来是豁达之人,定然会好好爱惜自己的。”
张晴雯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慕清起身,“门外的人是我的人,夫人若是信得过,有事可以找他们。”
张晴雯双手搅在一起,越来越用力。
她不确定,眼前这位初见的人值不值得信赖。
她害怕赌输了会一无所有,更会害一家丧命。
慕清头也不回,她撩开门帘的瞬间,张晴雯扬声道:“公子,妾身想求你帮个忙。”
闻言,慕清脚步一顿,“夫人请说。”
塞外的冬日很冷,没有风雪时,天却比任何地方都要辽阔,一眼看不见尽头。
慕清从张晴雯的营帐出来,抬头望向远处,风吹着披肩上的兽毛轻吻她的脸颊。
她此时站在那里,好像世间安平。
远处高大的身影藏在忙碌的人群中,目光克制地落在她身上。
身后有人低声说:“主子,城北之事都已经安排妥当。”
狂风阵阵袭来,慕清拉着披风,回眸望过去,她只看见忙碌的人。
风特然更冷了。
此时,一个医助匆匆过来,他恭敬道:“秦公子,大人们请你过去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