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天你想杀我,尽可以来。
前提是,你能做到。
若是杀不了。
我一日是你兄长,你就一日要在相府安安分分。”
慕清垂眼,指尖勾弄着玉镯,低声呢喃,“上辈子,他可没这么疯。”
慕方野明明还是记忆里的人,但却又像是面目全非,陌生得可怕。
那股强大到令她窒息的压迫感,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沉重,她已经想要立刻从相府逃脱出去了。
真是,无法呼吸。
慕清扯里下衣领,将玉镯放在唇边轻吻,“早知道分开一会都这么难熬,我就应该和皇帝说去千岁府当卧底。”
她随即又笑笑,她要真是在千岁府了,她恐怕会把自己的复仇都给忘记的干净。
这一切,都来自对秦灼那么多年的视而不见。
怎么可能不愧疚呢。
二十年啊。
整整二十年。
人这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慕清自嘲,她如今所做的一切,甚至抵不上秦灼所做的万万分之一。
她除了拿一升去爱他,再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慕清按按眉心,心魔好像又重了,已经开始影响她的判断力了。
刚下马车,慕方野的声音就随之落下,“你脸色不好,为兄一会让人给你送药。”
回到锦园不久,慕方野亲自端着药进来,放在了她面前。
“喝吧。”
慕清刚沐浴出来,头发还湿着,闻见浓重的药草苦味后那一丝丝化功散的味道,她不禁抬头,“哥哥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如今不够虚弱,要让我这为数不多的一点点内力也消失无踪后,成为废人,天天躺在床上?”
慕方野静静看着她贴在脸上的一缕湿发,哑声道:“七妹,这是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