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
丁原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他此刻也终于明白,把柳尘惹怒的,多半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柳尘深吸一口气,说道:“一张王羲之的字帖,就能让他帮忙一手遮天,连朝廷明令禁止的重罪都能遮盖,他能耐是真不小啊!”
“还有,为了染指不肯妥协的八公主,竟然当着我的面,说出‘虽不擅长经商,但身为柳家子弟,想要搞垮几个商人,轻而易举’这种骇人听闻的话来!”
“你们说,这还是人吗!
这就是牲畜!
是猪!
是狗!”
“属下该死!
属下罪该万死!”
明白原由的丁原,此刻也是面如死灰。
然而就在他正紧张的时候,丁原的夫人丁氏,忽然开口说道:“庄主,我儿有错,这毋庸置疑,但仅错在我夫妇,太过溺爱。”
“我们一直想着,只要教他忠于庄主即可,平常则生怕他受一点苦难委屈,始终不曾将他放到外面经历世事。”
“然而庄主三个月前,突然将他们送出庄外,这无异于将一张白纸扔到街上,任人涂抹踩踏。”
“这时候的他们,别人抹什么,他们就学什么,根本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甚至眼下所做之事,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严重。”
“所以,还请庄主明鉴,再给这些孩子一次机会。”
说完,一个头深深磕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这全是我的责任?”
柳尘差点被气笑了。
“愚妇不敢。”
丁氏立马说道。
“好,那我问你,他几岁了?”
柳尘忍着怒火,问道。
“今年十九,过了三月半,就满二十。”
丁氏答道。
“二十对吗?那我再问你,你二十的时候在干什么?”
柳尘又问道。
“那时正和愚妇的丈夫,追随庄主建造柳家庄,我夫君没读过书,做的是铁匠活,愚妇则做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