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庆一心中腹诽,面上可不敢表露,毕恭毕敬问:“爷,今晚歇在哪儿?”
赵琛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
黄庆一就知道英王爷留宿隐园,殷勤道:“那小的去请蒙姑娘来服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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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雀煎好了药,搁在托盘里,端到正房,才退下,回到房间里和画眉说话。
紫雀忧心忡忡:“大奶奶怎么无缘无故发起烧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大奶奶最近心事重重的!莫非有什么烦恼的事情?”画眉感叹了一声,又问,“大爷说——不需要你我过去服侍吗?”
紫雀脸上才露出一点笑模样:“嗯,大爷说,有他守着就行!用不到我们俩个!”情不自禁赞道,“咱们大奶奶可真是有福气!满京城再找不到一个比大爷更温柔体贴的夫婿了!简直把大奶奶放在手心上宠爱!”
画眉“嘎嘎”地笑:“那是——也不看看咱们大奶奶,长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大爷见了,就跟被灌了*汤般!”
话音未落,额头上就挨了一记爆栗!
就听见紫雀训斥道:“真是不记打!叫你再胡说八道!”
白璇半昏半睡,迷迷瞪瞪地靠在梁启诚怀里。
梁启诚左手搂着她,右手拿汤匙舀了药汁,一勺一勺喂到她嘴巴里。
他轻声道:“阿璇,张嘴!”
白璇就像被下了指令般,启了启唇。
“好阿璇,真乖!”
哄着她喝下半碗药汁后,梁启诚已经满头大汗。
不知道是汤药起了作用,还是白璇已经镇静下来,呼吸声慢慢均匀起来。
梁启诚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把白璇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
她的鬓发有些乱了,有些被汗水浸湿,黏成一絮一絮贴在她脸上,他伸出手指尖把发絮拂开,又浸了一块湿帕子在她干燥的唇上润了润,才浑身疲惫地靠在床背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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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府里,隐园内的汤池是引了温泉过来的,香汤有整整一间房大小,冒着腾腾的热气。
蒙襄琴一进门,就见满室雾气弥漫。
她怕自己滑倒,小心翼翼地靠着墙走,才进到了汤池边。
赵琛□□着上身,正靠在汤池边缘泡着,听见声响才回过头来——
大概是为了方便服侍他沐浴,此时,蒙襄琴身上只罩着一层月白色薄纱,隐约露出里头的玫瑰紫绣花肚兜。
她身量略小,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偏胸前呼之欲出,甚是撩人。
赵琛只看一眼她打扮,就有些明了她的心思,目光落在她胸前一瞬,旋即离开。
他长着一双凤眼,墨瞳深邃,此时漫不经心地看过来,蒙襄琴一颗心登时砰砰直跳起来。
在古樊,他身边就她一个侍妾,照说,她可以吃尽独食了,偏偏过了大半年,他也没有碰过她一回。
只是,若说他对自己全无心思,又为什么只留了自己在隐园住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进出,服侍他沐浴洗漱。
既然进了英王府,若是不得王爷宠幸,她就连立脚之地都没有,子嗣就是镜花水月,更何求富贵荣华。
这样想着,蒙襄琴就鼓起勇气,咬牙一狠心脱了薄纱罩衫,露出里头的肚兜和同样薄透的纱裤,下了汉白玉台阶,进到温泉浴池里。
一进水,她身上的衣衫就全湿了,黏在凹凸有致的身段上,就像一层皮似的。
她头垂得低低的,顺从地拿着一块帕子,在他背上轻轻地擦拭着。
赵琛叹了一口气。
当时他人在古樊,看到从京里传来的密信上写着——白璇和梁启诚已经成亲,他气得脑袋都要爆裂掉,恨不得把……碎尸万段!
因此机缘,才见到蒙襄琴,收下她!
时过境迁,如今他回到了京城,一切却还依然没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