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刻又是在酒吧,他说:“我要死了。”
我说着不着边际的烂话,自以为冷笑得十分酷炫:“你知道自作自受的意思吗?”
“知道。我还知道什么是报应不爽。”
我喝了许多龙舌兰,以为自己喝醉了会温柔。苏藉不是什么好东西,又矫情又混帐,可是我和林辙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们身上有一笔最恶俗的烂账,真算起来谁都不清不楚。
我没有资格恶毒,可是我忍不住恶毒。
苏藉又开始动逸雅,场景如斯类似。他私下里找我,又是那副厚颜无耻悲天悯人的嘴脸:“阿烨,你也看到了,如果陷进你那两位学弟之间的事端里,有心人会带来麻烦。”
“又是拯救我的经验之谈?”
“是,经验之谈。”
我恶劣地笑起来:“你爱我吗?”
他不说话,我低声道:“你看,你现在和当年一样过分。苏藉,你爱我的时候没有教会我爱你。如今我明白了,你却要离开。幸好你要死了。”
弹琴的人水准糟糕,所幸四周的人足够吵闹。
他举杯:“如你所愿。”
伤害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情,我知道,苏藉也知道。
原来我真地从未释怀当年。原来我真地爱过他。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停下叙述,窗帘上的暗纹隐隐流动着灯光的印记,像是有死者栖息。
“你在吗?”
医生轻柔地说:“我在。”
而我听见哭泣的声音。
☆、重逢
两年后。
白晓飞和温霖自立门户,成立了一家工作室,我鼎力相助,在业内颇有名气。我们没怎么为这件事扯皮,他们心平气和地告诉我决定,我心平气和地支持。
白晓飞说:“你的戾气少了很多。”
“仅此而已?不夸一下我日益增长的才华和美貌?”
他依旧正经:“有温霖无条件眼瞎就够了。”
我哈哈大笑,回头叫温霖:“你男朋友和你前男神吵架,你帮谁?”
温霖没脸没皮:“谁打赢了帮谁。”
“说好的暗恋呢?”
白晓飞一本正经:“学长,希望你放下心结,过得好。”
“你到底哪只眼睛觉得我想寻死?”我说。
温霖笑说:“你不出去浪了,他觉得你的心跟着苏藉死了。”
我一阵恶寒:“好好好,今晚就出去猎艳。”
逸雅少了白晓飞和温霖,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有些人我不能管得太松,有些权不能放得太宽,有些事情必须过问一下,仅此而已。我忙碌时更像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