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如常,看模样似乎已经不生气了。
崔英嗅到不同寻常的意味,往常这厮就算气完了都还要别扭两三日,这回怎么消气的这么快?
“你……昨日去见谁了?”她好奇道:“我认识吗?”
裴君慎又转回身,继续整理衣襟:“是我从前在长安的旧友,娘子若想见他,待我年节时从定西回来便邀他过府一叙。”
崔英起身下榻,忍着笑点了点头:“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帮我哄好了夫君。”
裴君慎背影又是一顿,后耳根微不可见地闪过道可疑的红。
然而崔英说完话去了浴室洗漱,没瞧见他这般可疑姿态,等她洗漱完出来换衣,裴君慎则已神色淡然地坐到长榻上看书。
崔英瞧他一眼,走到衣柜前,又问:“夫君打算哪日出发?”
李玄贞定死了日期,要裴君慎六月十五之前抵达定西,即便他这回不坐马车,骑快马赶过去,最多也只能待到初十那日,六月十一一早便要快马加鞭地出城。
今日已是初八,如此算来,他只能在家待三天了。
崔英想着,眉眼间不禁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不舍。
不料此时,裴君慎却突然说道:“明日,明日一早便走。”
崔英一惊,倏地转身看他:“明日?这么快?你、你要坐马车去定西吗?”
裴君慎见她这般惊讶,心头悄悄升起希望,试探问道:“娘子可是不想与我分开?若是如此,待你身子好了,我——”
“唔,不是。”崔英忙不迭打断他,微红着脸转移话题:“夫君来帮我选身衣裳吧?你觉得我今日穿哪身合适?”
裴君慎的希望瞬间破灭,好不容易恢复如常的脸色似乎也沉闷了下来。
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放下书册,走到衣柜前为崔英选了身浅杏色齐胸襦裙。
崔英有些懊恼,这厮好不容易叫有人劝解好,她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问他什么时候走?
她接过衣裙,后悔地咬了咬下唇。
裴君慎又回长榻上坐下了。
崔英捧着衣裙进了浴室,在里头挣扎了好一会儿,末了,她终于下定决心褪去中衣,从那身齐胸襦裙里挑出下裙来束在胸上,继而红着脸走到门边瞧了瞧门壁道:“夫君,你进来帮我一下。”
裴君慎闻声抬眸,不疑有他,放下书册后便走进浴室。
不料甫一进门,他竟忽被娘子堵在门壁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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