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回神,叫簪秋逗得勾了勾嘴角,便也故意道:“他虽惹我了生气,但勉强也算是个愿意为百姓做事的好官,我若是饿着他怕是有些不妥。”
簪秋闻言皱起了小脸:“那难道您就应该白白被气这么一遭吗?”
崔英忍俊不禁:“当然不会,放心,我自有其他的法子讨回来,你呀就别操心了。”
听到这儿,簪秋总算笑了。
姑娘有法子就好,反正谁都不能欺负她们姑娘,姑爷也不行。
下了马车,崔英没去宝春酒楼的雅间,而是选择在一楼大堂间随意找了个位置。
店小二很快便过来招待她们,崔英给裴君慎点了几道招牌膳食带走,给自己和簪秋则只点了一壶清茶和两碟点心。
这会儿刚到巳时,宝春酒楼里还没什么人,哪怕算上崔英她们这桌,大堂里满打满算也只有三桌客人。
其中一桌是胡人打扮,看着像是西域来的商客,还有一桌客人是对年轻夫妇,衣着质朴,背着行囊,恰好操着一口安平口音,许是来长安游玩,又或是来投奔亲友。
宝春酒楼与福月楼不同,这里饭菜的价格皆是寻常百姓能接受的常价,即便是清贫人家,逢年过节也会过来点两道好菜打打牙祭。
须臾,店小二送来两碟新鲜出炉的点心和一壶庐山云雾茶。
崔英给自己和簪秋分别斟了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后才放下茶盏,继续不动声色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簪秋偶尔会和她说几句话,崔英分神应着,但绝不会延伸话题。
过了一会儿,簪秋终于发现自家姑娘没有说话的兴头,便立即乖乖巧巧地止了话,在一旁安静候着。
同时还暗暗夸赞了自己一句:她现在可真棒,不用姑娘说就能明白姑娘的心意!
巳正时分,宝春酒楼里开始上人,大约每隔半刻便会有结伴而行的书生或者年轻小娘子进店。
这时,宝春酒楼的后厨也做好了崔英点的数道膳食。
店小二提着食盒送到桌几旁,笑盈盈道:“贵人,您二位点的茶水和这些膳食加起来一共十两二钱。”
“不过我们掌柜的说您是我们宝春酒楼的回头客,那二钱就免了,收您十两便可。”
崔英闻言有些讶异,她和簪秋只来过这宝春酒楼一次,还是在上个月的中秋,没想到这掌柜竟然还记得她们。
“那就多谢掌柜了。”
她说着起身,望着柜台后胡须花白的掌柜,遥遥颔首致意,那老掌柜见状便也向崔英她们拱了拱手。
收了银子,店小二又热情地帮她们将食盒送到马车上,然后才弯腰拱了拱手回到店中继续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