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东西是古代人用来查探新妇落红的,但身为后世之人,再加上家中还有一个做医生的老父亲,崔英明确知道这东西的不靠谱,并非处子就一定有落红。
看来今晚裴君慎睡着以后,她还要想想办法处理此……“唔。”
念头没想完,崔英的思绪就又叫裴君慎全都吸引了过去。
听着自己恼人的嘤咛,她只得又抬起一只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破碎的声音再泄露出半分。
裴君慎却不知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为之,分明崔英已经任他予取予求,他却还不满足,没一会儿便探上来大手非要与她紧紧密密的十指相扣。
那羞人的娇哭便再也没有东西能堵住。
春光乍泄,柳梢遮月,一室贪欢。
这天晚上,静思院传了三回水,房内的娇哭声也从亥时一直断断续续地响到三更天。
谢嬷嬷早在裴君慎进入内间之时便将还不知事的簪秋并着翠梅翠柳打发走了,只等屋里传水的时候再去偏房将她们叫醒抬水。
裴君慎这些年沐浴时从不叫人伺候,如今便更不会让崔英身边的丫鬟近身。
崔英往常为了贴合这个时代或许偶尔会接受谢嬷嬷和簪秋帮她沐浴更衣,反正都是女子,熟悉之后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今晚却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开面子的,哪怕双腿累得颤巍巍地发软,崔英也还是坚定坚定再坚定地冲裴君慎摇头,让他去外间替她拒绝了谢嬷嬷。
于是就见一个月前还会因不小心碰到崔英唇角而耳根发热的裴大人,面不改色地去了外间向守在廊下的谢嬷嬷传话。
这是静思院第一回传水。
崔英趁裴君慎去外间的空隙,撑着浑身酸软坐起身瞧了眼身下白帕,见那上面已经沾上了落红,她悄悄松口气的同时两坨绯红也飞上她的脸颊。
从前她听别人夸裴君慎“洁身自好”时并不怎么往心里去,这种夸赞之词通常都是听听就好,她还能真信吗?
直到今晚崔英才知道,是她太低估裴君慎了,那厮何止是洁身自好,简直是一窍不通,完全没有经验!
竟然敢看了一本小册子就胆大妄天,害她难受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裴君慎从外间回来时,崔英早已老老实实地缩回了衾被,乌发雪肤,眼睫轻颤,肩颈间的红痕若隐若现,他见此心中略有不忍,但却不知该说什么,只默默躺回床榻,长臂一伸轻轻搂住她的腰。
“……”崔英身子僵硬了一瞬,好半晌后确认他只是搂住她再没有其他举动,才终于松口气闭上眼睛假寐。
大红床幔安安分分地垂在地面,没过多久,外头就传话说水已经备好了。
翠梅翠柳送完水便垂首低眉地退了出去,谢嬷嬷临走前却还是又问了一句:“六娘,当真不用老奴伺候您沐浴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