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形势不妙,弗里茨忙道,“要撞上了,快跳!”
“跳?”她颤颤巍巍地左右环顾了下,哭丧着脸,问,“往哪跳?”
“雪地里。”
“我不敢!”
情况危急,再不做出反应,就真要亲吻树桩了。弗里茨也不废话,直接拽住她的衣服用力向外一拉,只听见耳边传来碰撞的声音,林微微措手不及地跌了出去。扑通一声,脸朝下地摔了个狗啃泥,瞬间给摔蒙了。
世界,安静了……
林微微将这个动作维持了大约一秒左右,时间又开始转动,冰雪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堵住了她的眼耳口鼻,快叫人窒息了。
挥动着手挣扎了下,立即有人过来,将她拉出雪地。那人将她扶稳,又伸手拭去她脸上的雪。林微微眨了眨眼睛,视线渐渐清晰,眼睛一转,就对上了弗里茨那张关切的、外带愧疚,还夹杂着几丝笑意的脸。
“你没事吧?”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问。
她张了张快被冻裂的嘴,却没出声。
得不到回答,他又问,这下眼底有了一丝焦虑,“还认识我是谁吗?”
“弗里茨……”
听她颤颤悠悠地叫出自己名字,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好没摔傻。他将她的手拢在手心里,用力哈了下,然后搓了搓。
林微微缓过神,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以为她要说啥,弗里茨急忙凑近脸。谁知,她忽然发飙了,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气急败坏地咆哮,“我、要、和、你、分、手!”
这一声积攒了所有的怒气,一旦爆发,威力惊人!头顶几只小鸟被惊飞,树枝一抖,陡得掉下一大堆白雪。弗里茨条件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大步,而站在树下的她,就这样被砸了个正着。
林微微吓一跳,立马闭了嘴。
看着她,弗里茨抿住嘴唇,拼命忍住笑意。可她这副熊样也实在搞笑,忍无可忍,索性就不忍了,他笑得人仰马翻,那笑声惊天动地的。
林微微心肺都被气炸了,抓起头顶的雪,用力蹂躏成一坨,使劲向他扔去。正笑得花枝乱颤,没料到她会突然发起进攻,弗里茨来不及闪避,登时左脸中招,笑声戛然而止。
这混蛋差点害她残废,现在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嘲笑她,她只差没七窍生烟了。从地上拾起一大把雪花,劈头盖脑地向他一顿狂轰滥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