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心疾首,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在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混蛋的父亲了。
他以前到底都做了什么,怎么就一步步,将如花似玉的女儿,逼到了这种地步呢?
沈从山心头的愧疚,犹如翻涌的浪潮,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沈黛闭着眼睛,略带嘲弄的无声勾了勾唇。
现在倒知道悔恨,知错了。
可惜,已经晚了。
前世的自己,可没机会等到他这个父亲的悔悟与弥补。
她直到死,都没感受过沈从山对她的半分温柔。
在他的眼里,只有沈眉一个女儿。
好像,多和她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这场戏,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她自然不能半途而废,辜负了长公主的一片好心。
所以,就在沈从山将自己的脸庞,打烂流淌出鲜血时。
沈黛悠悠醒转,睁开了眼睛。
她虚弱无比的喊了声:“父亲……你不要这样虐待自己,否则,女儿会心疼的。”
沈从山的那个心啊,更加的疼痛。
瞧瞧,这是多好的一个女儿啊。
她自己都快要死了,居然还在心疼他这个父亲。
好像,无论过去他怎么残忍的对她,她都不会责怪他,在她心里,仿佛他是排在第一位,比她自己的生命都要重要。
沈从山愧疚的无以复加,他紧紧的握着沈黛的手,唇角蠕动半天,都没能说出来一句话。
“黛儿……我……”
“哎,我……父亲对不起你啊。”
沈黛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她通红着眼睛,缓缓的摇头:“父亲,你不必自责,我能走到这一步,是我自己命不好。”
“我生来就低贱,不过是个庶女。
二姐是嫡女,她背靠韩家这个强大的外祖,父亲看重她,将希望寄予二姐,其实我非常能理解父亲的。”
“二姐她真的很幸福,拥有太多,我不曾拥有的幸福。
我以前,是真的很羡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