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点头:“还在呢,我留他们在府里喝茶,叫人备了酒菜,给他们摆两桌暖暖身子。”
至少能留一个时辰。
谢星珩便不在卫所久留,他让何义回过去跟江知与说一声,领着来喜跟墨尘往外走。
他问墨尘:“你看礼单了吗?有熟悉的东西吗?”
墨尘摇头:“没来得及看。”
谢星珩点
()点头,安抚了他一句:“别想太多,也许是师叔怕我没银子花,给我送点儿。”
这话的潜台词是,怕墨尘没银子花,给送一点儿。
墨尘只是点头。
到了外边,他们坐马车回府。
一来一回,又是找人等人,好歹赶上了。
在送礼的人走之前,谢星珩找他们领头的问话。
“你们谁是沈家的?”
领头的汉子说这里没有沈家的:“我们看在霍大人的面子上,一起捎带的。”
霍叔玉调任都察院,升官很快,在谢星珩离京时,他已是都察院一把手。
但沈钦言不用霍叔玉给面子。
谢星珩问:“这话怎么说的?”
那汉子道:“沈大人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已被贬官革职,他畏罪自尽,腊八那天就没了。“
谢星珩心口堵了块巨石一般,沉重得喘不过气。
他眼角余光看了眼墨尘,给来喜使眼色,“你带着墨尘进屋,找一找那份礼单,我要看看。”
墨尘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悲痛情绪,低头跟着来喜,才刚进屋,就腿软站不稳。
来喜不多问,站不稳就扶着他走。
等他匆匆找来礼单,谢星珩翻开扫一遍,倏地合上。
这是月初时,江知与写的礼单。
是他们夫夫俩,给沈钦言送的东西。
如今原封不动,都还回来了。
礼单上,多了几l样丰州县的土仪。
那是墨尘外出采买,给沈钦言的年礼。
谢星珩感觉今天是喊久了,嗓子干痛得厉害。
他问:“我师叔的后事是谁办的?”
人都死了,家人可为其收尸。
这人说:“他家的管家,叫赵忠的那个。”
谢星珩闭目,放心了些许。
但沈钦言明面上没有后人,沈家先死了一个沈观,再死了一个沈钦言,已没什么厉害官员。
以前恨沈钦言的人,会在这时落井下石。
活着时赢不了沈钦言,等人死了,再来欺沈家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