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入仕后,升官调任都好说。
墨尘没轻易选择,他仔细思索过后,皱眉问道:“你前面这段安排,我在我娘那里也能学。”
谢星珩没问墨尘的娘亲是谁,但津口县出女官,若是有个女官娘亲,这个答复就成立了。
谢星珩点头:“你可以权衡考虑一下,不要因赌气做决定。”
这都是年后的事,今年依然可以先跟着来喜学一学。
等墨尘应下,谢星珩又说:“我师叔老了,离京时你也看见了,他没藏着,这辈子不会有善终。你我都无法阻拦,以后也难见面,说不准上次分离就是永别,你想一想,要他真到末路,你想跟他说什么吧。”
墨尘听着,眼睛发红。
他跟谢星珩说:“他不让我写信,说我离开京城,就是江府书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谢星珩错愕。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墨尘的信件可以跟他寄的年礼混到一
起,就算这样,沈钦言都不收?
上回离别,还真成了永别了?
谢星珩皱眉想了想,“那你有什么东西要捎带?”
墨尘没什么贴身久戴之物。
他在沈家也是书童,只是沈钦言总表现得很宠爱他,府里管家也给他脸面,没人小瞧。
但穿戴不出格,没有特殊信物。
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做书童,也没别的一技之长。想着想着,还有几分窘迫。
谢星珩说:“明天去买点东西吧,礼物形式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
墨尘点头道谢。
他有问题想问谢星珩,“谢大人,你贬官回家,好像没有不开心?”
谢星珩摇头。
这孩子还真是不会说话,搁到外面要挨打的。
谢星珩跟他说:“我求之不得。”
他不知道别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但他做人,目标感很重。
他上辈子追名逐利,想要证明自己。这辈子只想一家团圆,过个简单的小日子。
造化弄人,越是求,越是难得。
所谓居安思危,因墨尘一句话,谢星珩懒散的精神,又回到了朝局之上。
他一直认为,当前的局势,是两方势力的消减,是皇帝跟林庚的较量。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眼下是三足鼎立之势呢?
毕竟三足鼎立,才是稳定关系。
太上皇还没有死。
那个“废棋”程明程国师还在给太上皇说道讲经。
会是这里吗?
谢星珩眉头舒展。
不管怎样,沈钦言的儿子跟他在一处,没特地提醒,就说明这件事他避开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紧要事,还有时间想。
有空想,就不用逼得太紧。越紧,越容易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