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宝斋主人又买通内医说这么一头骏马,闲散可惜,留在宫中也不吉利,不如拨给江湖上有名的武林世家,以凶制凶,南宫世家在武林中的地位,这马就顺理成章地拨出来了。”
南宫俊知道内情的,因此淡淡地道:“这倒真亏他们费了不少苦心。”
日童笑道:“百宝斋虽然自己也有武师,但是多亏南宫世家在维持了江南武林的秩序,才省了他们许多的麻烦,他们为公子尽点心也是应该的。”
东方倩却喜不自胜地道:“我能不能骑一下?”
日童道:“自然可以,此马已经通灵,而且十分的驯服,只要是名正言顺,谁都可以骑它,如果谁想偷它,那可是自找麻烦了。由京师到此途中,它已踢死了偷它的人。”东方倩试骑去了。
南宫俊才问日童道:“这匹马究竟是怎么来的?”
日童道:“的确是百宝斋主人向大内要出来的,而且也是指名赠给公子的,他只是在暗中花费尽心而已。”
南宫俊道:“可是我不情愿领这份人情。”
日童道:“公子大可不必领这份人情的,如果没有南宫世家赫赫的盛名,谁也没有办法把这匹马名正言顺地拨来使用,公子此刻已经誉满江南武林,理应有一匹坐骑,才能配合公子的身份。”
南宫俊没有再说什么,可是他心理的压力却又加重了,由横江一窝蜂,已经引出了百花宫,可是真正的隐忧,却是在那个魔教正宗的百宝斋。如何把这一股邪恶的势力消弭于无形,实在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南宫俊开始感到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完成的了,他要回到家里,主要的就是向祖母请示一下。
他也开始有点埋怨那个惹祸的东佛,为中原武林引起这么多的麻烦,严重的程度,远超过他当初的想象。
东佛的猜测,那些魔教余孽潜入中原,最多只是凭仗邪术害害人而已,却没有想到他们会改头换面,把魔教的那一套搬到中原扩展开来。
更没想到魔教教主萨克宗尊者,还有一支近宗传人也到了中原,易姓为王,开设起百宝斋来了。
魔教在西方,就以聚财为目的,也以财富为诱人的手段,其次是色欲,再者是权势与武力,四者并进,造成他们雄霸天下的目的。
而来到中原的这两批人,同样也没有脱出那个范畴,而东土比西方更为富庶,土地更为广大,不安分的人也更多,他们就更容易得势了。
现在看情形,双方的势力都已经养得丰满了,百花宫的意态已昭然若揭,百宝斋则尚在暗中活动。
目前为祸较烈的是百花宫,可是在暗中的百宝斋却更为可怕,从他们能够运用到官方,甚至于有办法把进贡给朝廷的骏马都名正言顺地弄出来,足证他们的势力不仅是在江湖,而且已经进入到官府。
百宝斋主人送给自己这匹骏马,因有拉拢的意思,但又何尝不是在向自己炫耀示威呢?
他们能够叫皇帝下诏,把一匹宝马送给南宫世家,自然也有本事利用官府的力量,置南宫世家于万劫不复之地,这使南宫俊深感事态的严重,不得不打破原来的计划去力挽狂澜,而要回去讨教了。
东方倩试马回来,恋恋不舍地把马还给南宫俊道:“南宫兄,这匹马的确好,走得又轻又快,它疾奔的时候,就像是在地上飞,马蹄点地只发出轻微的声响,连路上的沙土都很少扬起,我跑到前面处有条河,宽有十来丈,我正在着急收不住,它却一纵身,毫不费力地跳了过去……”
她越说越得意,手抚着马匹,无限爱惜之状。
南宫俊笑道:“你若是喜欢,我们就换过一匹好了。”
日童却忙说道:“公子,这可不行,这匹马是御赐的,而且指定是送给公子的。”
南宫俊道:“既然送给了我,我自然就有权处置,南宫世家既不食禄,又不在官,凭什么要听官家的那一套。”
日童道:“公子,话不是这么说,朝廷赐马,原是一番敬重之意,公子又何必辜负了呢?何况民不与官斗,南宫世家虽不在乎官势,担上个藐视朝廷的罪名,这又是何苦呢?”
南宫俊皱眉还想再说,东方倩却笑道:“南宫兄,小妹虽然喜爱此驹,却无意要向你夺爱。”
南宫俊道:“我倒不喜欢,马匹只是用来代步,好坏全一样。”
东方倩道:“这倒不然,一头良驹,在必要时可以有很大的帮助。”
南宫俊笑道:“我又不是武将,要骑着它去冲锋陷阵,江湖人故不免征战,从没有要马战的,真到了紧急关头,还不如靠我自己得力的多!”
东方倩笑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想要你这头黑天虬,我的胭脂火在脚力上虽然差一点,却是我亲手训练饲养的,我舍不得搁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