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听肆很少和他讲这些道理。
但是这一开口,便是诛心。
他不是不懂他肩上的担子,但这些担子过于沉重,迫使他想要逃避。
可无论他怎么逃,终有一天,该来的还是会来。
逃避并没有用。
“我知道了肆哥。”
蒋知的心情肉眼可见变得低落,慢吞吞回应了一句,声音沉闷。
“从今天开始,作业写完给我检查。”
周听肆一句话让原本萎靡不振的蒋知更加心如死灰。
“给你一个建议,要是想早点写完作业的话,你现在就把多余的两篇小测写了。”
这建议实在是太过于残忍。
蒋知终于忍不住了,“啪嗒——”一声扑倒在课桌上,发出哀嚎,怨气顿时充斥了整间教室。
两秒后他擦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皱着鼻子从书桌里乱掏一通,抽了本其他练习册子,翻开书页,认命般开始做题。
周听肆紧绷的面色下闪过欣慰,把从蒋知那里拿过来的五三收进自己书包。
蒋知越写越想哭。
册子上密密麻麻的符号根本看不懂,他一边写一边又去掏课本,嘴撅的能挂个袋子。
他真惨,真的。
此时此刻没有比他更惨的人了。
——
球场上的事闹得有些大,越来越多的学生讨论。
论坛里那篇帖子也越来越高,却始终没有被删帖。
直到第三天,那两个在打球受了伤的同学现身论坛,明确表示自己自己的受伤与周听肆没有关系后,讨论度才稍微好了一些。
但也只是那么一些。
更多的人认为这两位受伤的同学被周听肆胁迫,所以才不敢说出事情真像。
任凭其余人怎么解释,他们都坚决认为一切都是周听肆的错。
可没人敢惹周听肆,于是这些人只敢在论坛上发发牢骚,明里暗里指桑骂槐。
安易一条条评论翻过去,很是心累的放下手机,头歪在宁烟肩膀上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