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基地忽然抽搐了一下。
“他才失踪了最多8小时,足够他们做这么多事情吗?”
阿尔文轻声道。
——领主开始察觉精神领域内发生的一切很不对劲,他缓缓盯住贺逐山,打算清除眼前这名闯入他精神领域的外来者。
但ghost只是垂眼,视线扫过不时抽帧闪烁的房间一角,淡淡道:“空气里有血液分子。我可以追踪这些贺逐山遗留的血液痕迹,凭借这个找到他……或者是他们的去向。你应该不想就此失去他的线索吧?”
这一许诺安抚了领主的情绪。那些抽帧和扭曲又恢复正常,贺逐山喉咙中火辣辣的窒息感也逐渐消散。
车上,阿尔文反复播放那段仅有的监控视频。昏迷的贺逐山,醒来的贺逐山,因为眼部以至整个颅内剧烈的神经痛哭泣不止的贺逐山……
“会很疼吗?”
“什么?”ghost扭头。
阿尔文垂眼瞥着他的义眼。
“……还好吧。”ghost又把头扭向窗外,“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偶尔还会疼,比如超载使用,或者雨天线路短路的时候……但是习惯就好了。”
窗外哗啦啦地下着雨。
阿尔文顿了顿:“谁弄瞎的?”
“你说我吗?没有人。我就只是需要一只义眼而已,所以主动摘掉了左眼。”
阿尔文默不作声,似乎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主动剖掉自己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
路过自助药店的时候,阿尔文忽然下车。不时,拎了一袋止疼片上来,塞到ghost手里。
ghost一愣,半晌笑起来:“干嘛,你心疼啊?”
没成想对方目不斜视地打火换挡,同时重重“嗯”了一声。
浮空车重新启动,驶向跨海大桥——ghost说他们,那个名叫徐摧的家伙,又领着贺逐山返回了苹果园区——然后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水流如瀑滚过窗面。
忽然,ghost笑了笑,牛头不对马嘴地道:“现在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被你养大确实挺好的。”
阿尔文一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正要扭头去看他,同时说点什么,却被余光里一片血腥的火红吸引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