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燕大住啊。
这里是我大姑家,过年嘛,她们家地方大,聚在一起热闹。”
陶希武说。
几个同学点了点头,三进的四合院确实够大了。
几个同学除了一个女同学,剩下的都是燕京人,四合院大家见了很多,但今天这四合院算是让大家开了眼,处处看着都透着一股气派。
“希武,胡同里那两辆豪车也是你大姑家的吧?”
胖子又问。
刚才进胡同时,大家都看到了胡同口停了几辆车,光奔驰就有两辆。
“嗯。”
见陶希武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女同学刘琳站起身,走向墙边,“诶,你们看这幅画,这个落款是吴作人吗?”
刘琳的话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几人纷纷稀奇的上前瞧了瞧。
那幅画画的是牦牛,整幅画几乎没有线条,只寥寥几个墨色色块便呈现出两头栩栩如生的牦牛。
风格朴拙又极其现代,与意大利的色块画派有异曲同工之妙。
几人看了两眼画,只觉得画得好,再多的名堂就看不出来了,转而便把注意力放到了落款上。
落款很潦草,既无时间,也无受者身份称谓,只写了四个字“作人戏作”
,显得很不正式。
但也恰恰是这种“不正式”
,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作画者与受者的亲密关系。
“那个啊,吴作人原来是我大姑她们家邻居,老爷子跟他关系好,送的。”
几人听着陶希武的话,啧啧称奇。
吴作人在国内的名声跟齐白石、徐悲鸿还有些差距,但好歹也是知名画家了,家里随随便便就挂着这种画家的画,条件可想而知。
大家越脑补,心中越有一种神秘感冒出来,猜想陶希武大姑家定然不是一般人。
不过刚才一家人围着陶希武的时候,好像没看见他大姑。
这几人正想着,内院垂花门处传来动静,只见先有两个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跑进院子,后面跟着一男一女。
他们先进了正房,待了不到两分钟,那一对男女便奔着西厢而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打头的女人气质优雅而不失威严,一进门就问出这句话,语气中三分责备,七分关切。
陶希武挠了挠头,“主要是点子太背了,刚好压到脚面上。”
跟在后面的男人看起来儒雅随和,也关切的问了两句。
陶希武又把几个同学介绍给两人,“这是我大姑、大姑父。”
自夫妻俩进屋后,他的几个同学就站起了身,神情拘束,这会儿陶希武一介绍,几人立刻郑重的问了声好。
刚才在院里时几人还没看清,这会儿在屋里一见面,大家立刻就认出来了。
陶希武的大姑父竟然是大作家林朝阳。
至于他大姑,大家看着都觉得很有气质,还有一股女强人都气势。
“你们好,坐,坐。”
陶玉书摆着手,让大家都坐下,又聊了几句,见几人都有些拘谨,就找了个理由和林朝阳一起出去了。
等两人走后,刘琳激动的喊道:“希武,你大姑父竟然是林朝阳?你怎么从来也没说过?”
陶希武正想说话,一旁的胖子用更高亢、兴奋的语气的问道:“希武,你大姑是陶总?”
两人一人一句,陶希武摊了摊手,“你们让我先回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