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恭敬地给四奶奶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得了死缓,好歹不必立刻就死,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却仍旧那么沉甸甸的,没有一点儿轻松。
舒舒有些不懂,为什么四奶奶非这么执着地要把她收到四爷房里呢?
若只是为她说的得个可以说话的人这样的原因,这么勉为其难的不是适得其反吗?
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四奶奶适时出现在柴房附近的事从舒舒的脑袋里一闪而过,三爷跟四奶奶……舒舒绝不相信,何况,柴房里那个人是谁不是早就有了答案吗,是小蝉。
再说,她这么想四奶奶岂不成了恩将仇报,若不是四奶奶突然出现只怕她现在……
舒舒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
舒舒郁郁地回到了四爷房里,茹竹正在跟青书说笑,看到她还要打趣,见她脸色不好的样子即时收住了嘴。
青书给了茹竹一个眼色,茹竹笑说:“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回去服侍四奶奶了。”
说着一溜烟的走了。
青书拉舒舒在身边坐下,真心劝道:“四爷是这么安静的一个人,四奶奶又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四爷真是那么安静地一个人吗?!
舒舒很想反驳青书,可一想到自己的脑袋未必就安稳的安在脖子上了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舒舒倒反问起青书来:“青书姐姐,按惯例你也会只在这个园子里呆下去的,你愿意吗?”
“运气好的能得个名分,运气不好就这么不明不白一辈子。”青书苦笑:“这不就是丫头的命么,又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一回又说:“就算你不愿意,你还能有什么法子?”
舒舒顿时被噎住了,是啊,她能有什么法子呢?
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万般不由己,全没有一点儿自由。
可就让她这么认命,她又不甘心。
青书看她神色变幻莫测,又劝说:“你跟我们又不一样,我们是奶奶从家里带来的,奶奶要提携我们,要有这方面那方面的顾虑,而你本来就是这里的,奶奶提携你,别人也没什么话说。眼下奶奶更是亲自提这事,想是你一进房就会给你开了脸,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青书的话句句在理,可是……
罢罢,跟一个古人讨论这样的问题,原是她搭错了脑筋。
舒舒耷拉着个脑袋,怏怏的说:“我也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可是心底里就是不愿意。你且让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事情没有火烧眉毛之前我且这么混着。”
“我看你都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青书好气又好笑。
舒舒坐到床上去看书,一会到底忍不住了,问青书:“你就没想过一个男人原只该配一个女人?”
青书笑笑:“人都在这里了,还想那些做什么?”
颇有几分悟了的样子。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的,生活就像被强~奸,你既然无力反抗,那么就只有默默忍受。
原来这句话虽然在这里还没有流行起来,但早有人默默的在执行了。
可让她就这么坐以待毙,她做不到!
舒舒抿了抿嘴,很久以前在她心中只是一个念头的东西瞬间有了一个不算完善的计划。
是夜,舒舒难得没有早早入睡,默默地守着烛火心不在焉的看着书等待夜深人静。
终于,熬到了三更,舒舒忙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