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奶奶伸了个懒腰:“三爷会不会罚你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可舍不得就为这个罚你。”
一回又怪怪地说:“只怕三爷也是舍不得罚你的。”
这话说的……就是调戏了!
舒舒囧了脸,拉长了声音嗔道:“奶奶……”
后来果然像四奶奶说的,三爷没有罚她,至于是舍不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不是舒舒能够知道的了。
第二天,三爷正式出门,舒舒跟茹竹四奶奶跟着一大家子一起送三爷到二门。
三爷瞟了在人群中的她一眼,动了动嘴皮,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终究却什么也没说,告别老太太往大门去了。
舒舒拍着心口,庆幸不已。
三爷那性子,素来是没脸没皮惯了的,她还真怕他说点什么出来。
要真说出点什么——这么众目睽睽的,老太太又在跟前,她以后还活人不活人了!
三爷走后,大家也没就散,都跟着老太太到菊园去了,也是存了安慰老太太的意思,三爷虽说如今也不小了,可是打出生就没离开过老太太,这回走了,老太太不知道怎么惦记呢。
用句文艺的话说,大概就是:你还没离开哪,我就开始想念了。
其实用于情人间的很多句子,用在母子身上也是合适的。
最出名的比如“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那个,可不就是原本写给母亲的么。
舒舒因此也跟着去了菊园,今儿正该吉祥儿当班,看太太奶奶们都进去了,大丫鬟也都跟进去服侍了,廊下再没别人,便悄悄一扯舒舒,跟她躲到角落里去咬耳朵。
舒舒先问吉祥儿:“你哥哥怎么样了,那天也没能说清楚。”
吉祥儿一抿嘴:“没事儿,看着挺吓人的,其实就是骨折,养养就好了。”
骨折还叫没事?
舒舒有点儿囧。
吉祥儿看出来了,笑着安慰她:“你不知道,我哥哥是管驯马的,这只是摔断了腿,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又说:“这次真摔断了腿也好,等好了就不会再管这一块了,我也就不用成天跟着提心吊胆。”
舒舒点头:“也是,高危工种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吉祥儿突然一捣舒舒:“那天……你可看见了,可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舒舒有些儿糊涂。
吉祥儿忿忿地拧她:“真是笨死了,自然是五爷!”
“五爷啊,”舒舒恍然:“挺好的。”
“长得不错吧。”吉祥儿笑道:“重点是性子好,又还没有奶奶。”
舒舒应道:“是啊。”
不过舒舒很想加上这么一句:“这又关我什么事儿啊?!”
吉祥儿又说:“你再多来几次,在五爷这儿留个好印象——实告诉你说,老太太正在寻摸着给五爷屋里放个人,不要太漂亮的,也不要太伶俐的,就要个乖巧一些的女孩子,我看你正合适。”
舒舒这回是真囧了,今年这究竟是怎么了,桃花一朵一朵开,偏是一树烂桃花!
还是说她张了张姨娘或者说通房丫头的脸?
不过吉祥儿也是好心,舒舒婉拒说:“我究竟是竹园的人。”
“竹园又怎么了!”吉祥儿笑说:“五爷看着顺眼,老太太再合意,管你是不是竹园的。”
“可是四奶奶对我挺好的。”舒舒为难道。
“你能有些儿出息不?”吉祥儿恨铁不成钢地拧她:“你能在竹园呆一辈子?——就算能呆一辈子,守着个药罐子能比跟了五爷强?”
舒舒终于忍不住说了:“难道我就长了一张小老婆的脸?”
吉祥儿呆了一呆,醒悟过来:“你是想嫁到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