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骤变的场景,除了苏怜梦显得担忧之外,其余的人各怀鬼胎。
寝殿的琉璃帘被撞得叮咚作响,梁皇后赶来时正看见谢怀景跪在榻边,将沈梨初的手贴在颊边,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再忍忍,孤在这里。”
梁皇后显然十分恼怒,“吕太医,沈侧妃情况如何?”
“回禀娘娘,沈侧妃的脉象并无异常,不像是小产之症。”
吕太医第三次叩首,额角已渗出冷汗。
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何沈侧妃会腹痛难忍?
“皇后娘娘不觉得蹊跷?沈侧妃为何这腹痛来得比春雷还急,偏连吕太医都束手无措。”
就在这时,方知音忽然出声道:“妾身曾在书上读到,听说滇南有古法,缝制藏着生辰八字的人形布偶,七寸银针扎。。。”
“放肆!”
谢怀景霍然起身,他盯着方知音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却在转身为沈梨初掖被角时化作春水,“孤不信这些怪力乱神。”
然而梁皇后拨弄着翡翠佛珠的手却是一顿,“太子,事发突然且沈侧妃症状不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刘嬷嬷,奉本宫的命彻查东宫,任何一处都不得遗落。”
“老奴遵命。”
刘嬷嬷领命后,当即便带着几位老嬷嬷离开了。
当搜宫的嬷嬷捧着两个扎满银针的布偶进来时,谢怀景突然将沈梨初的手塞进锦被,起身时广袖带翻了药碗。
褐色的汤药泼洒在青玉砖上,蜿蜒如血。
“这是从太子妃宫中的妆奁夹层寻得。”
刘嬷嬷抖开杏色绡纱,露出人偶心口密密麻麻的银针,而那人偶正中央绣着“沈梨初”
三个大字。
梁皇后只是瞧了一眼,便将那个人偶直接扔在赵敏静的脚边,“太子妃,你可知罪?”
“母后,儿臣冤枉啊!”
赵敏静猛地跪下,膝行着要去抱梁皇后裙角,“儿臣前些日子还赠了沈妹妹百年人参养身,怎么会用如此恶毒的手段谋害与她啊?”
随后她重重地磕跪在地上,“求皇后娘娘明鉴。”
这时,沈梨初在“疼痛”
中勉强睁眼,正看见谢怀景攥着那个写着"
沈梨初"
的布偶。
他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却在触及她目光的瞬间松了力道。
谢怀景忙不迭地扑向她,“姝姝你醒了?感觉如何?”
沈梨初握住他的手,轻轻摇头,“妾身没事…”
“太子妃所言为真……所以应当不是她……”
话只说到这儿,沈梨初便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在屏风外的方知音在听到这儿,气的直想给沈梨初几个耳光。
真的是,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分明她的计划要成功了才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从黄若烟宫中搜出来人偶,但是能扳倒一个赵敏静,她也算是报仇了,只是没想到沈梨初会插出来一脚。
但显然梁皇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打算放过赵敏静,毕竟在宫中行巫蛊之事兹事体大,绝不能轻饶。
“太子妃赵敏静藐视宫规,德行有亏,自今日起罚至城郊皇家寺庙清修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