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突然来了这里?”
“我在绣夏那得知你和熠儿来了宝峰寺,忽然想到小时候我陪着父皇母妃来的时候,一位得道高僧提醒父皇,三十年后的二月十九这天,皇家的人千万不要来大雄宝殿祭拜,而我们凤渊国皇室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来。”
“年少之时,我从不信神佛,更不信这些僧道的预言,可是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不得不信,我忽的想到高僧所说的三十年后正是这一年,担心你和熠儿出事,就在你的寝殿找出你的令牌,来了这里找你们。”
顾婉盈低敛着眉眼,不愿去看他:“你明明早就可以出来,却没有这么做,说起来是我欠你太多。”
凤钰昭的食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已。
“当初你将我关起来的时候,你有那么多的委屈,那么的理直气壮,你从来都是刚毅果决,做事无愧于心,如今怎倒说你欠我多。”
顾婉盈美眸中雾气氤氲:“不管怎么说,你从未算计过我,而我却算计了你。”
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你算计我,是因为对我心生畏惧,而我不去算计你,因为知道你从未有害我之心,就比如说,我们并未中同生蛊,你宁可留着我这个祸患,也没舍得杀我。”
“再闹成什么样,我们也是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我怎会杀你。”
“所以,我曾经那样对你,你都没有将事情做绝,我更没有将事情做绝的理由。”
凤钰昭顿了顿,接着说:“我本该活到三十岁,是你给了我新生,不仅这几年一直有你的陪伴,往后余生更是我们一家团聚。”
“可你原本是一位冷酷无情的帝王,你既然有了翻身的机会,可是你依然甘愿被我困在那,若不是因为护着我和熠儿,你难道会一直待在那里吗?”
“我怎么会一直待在那里,我会等,我坚信一定能等到你主动带我出来的那一天。”
他这句话,令顾婉盈彻底破防,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
凤钰昭紧紧拥着她:“盈盈,如果当初你算计我是你错的话,那么这个错是因我而起,如果我再去算计你的话,那么这个错误,就会让我彻底失去妻儿。”
她的泪,仿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来,湿了他的衣衫。
“盈盈,无论是我们的最初,还是后来发生的事,都一直埋着祸根,如果那些祸根都是对我们之间的考验,那么我们已然经受住了考验,这一路你最不易,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我希望你今后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要再为我哭。”
顾婉盈从他怀里出来,拭了拭眼泪,“我的夫君很爱我,儿子很孝顺,我为什么要哭呢。”
凤钰昭拥着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皇位也好,尊荣富贵也罢,那些都是冷冰冰的,只有盈盈才是能够温暖自已的。
凤钰昭的脚受伤,顾婉盈一直亲力亲为的照顾。
凤澜熠亲手熬了补汤为母后送了过去。
顾婉盈喜笑颜开:“小皇帝还挺心细,亲手给母后熬汤。”
凤澜熠一脸的凝重:“母后不光是照顾父皇辛苦,这么多年来一直很辛苦。”
他停顿下来思忖片刻,缓缓问道:“父皇这些年一直在母后的寝宫是吗?”
顾婉盈微愣,原来熠儿什么都猜到了。
一直觉得母后的寝殿藏着什么秘密,父皇这些年隐匿的严严实实,再想想“父皇”当年驾崩的情景,也猜了个差不多。
“母后,儿臣心里一直都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的上母后对儿臣好,无论是父皇的疼爱,还是儿臣手中的一切,都是因为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