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硒摇头,他也只是一种感觉,早前他以为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倾慕,但后来又觉得不像,皇帝对她没有男人对心爱之人的占有欲。
而此时被两人谈论的皇帝正神情莫辨的看着案上的信函。
来喜小心翼翼的端了茶盏过来。
皇帝接了,却没喝,一摆手示意他退下。
半晌,他将信函捻成长条,让来喜拿来灯盏,就火燃了。
火光照亮他面容,以及眉宇间的一点暗沉。
翌日,皇帝下朝之时,身形微动,似乎身体有恙。
来喜大惊,急忙扶人回去,并请了太医令入内诊治。
没到天黑,皇帝偶感微恙的消息便传遍了各高官府邸。
一时间暗潮迭起,各家心思如何暂且不知,但大皇子的府邸明显热闹起来。
每日里从早到晚人流不息,且大多是官员,夜晚时偶尔还有丝竹之声传扬出来。
贵妃处在深宫,消息闭塞,等知道时,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
贵妃急得不行,忙让顺子把他叫来。
大皇子来得不慢,只是脸颊泛红,身带酒气。
给贵妃见了礼,便一屁股坐在了圆肚芙蓉凳上。
贵妃心疼儿子,忙让烟翠去煮醒酒汤。
烟霞急忙奉上温热的帕子,眉目含俏的请大皇子净面。
大皇子拿起来抹了一把,便随手扔了回去。
“阿娘,你这么急叫儿子来,可是有事?”
第六百三十五章 地生波
“你说何事?”
贵妃瞪眼道:“你阿爹身子不舒服,你不说赶来服侍左右,还与旁人吃酒,你这是为人子应该做的吗?”
“我怎么了,”大皇子不以为然,“太医令不是说小恙吗?再说我在自己府里喝,又没出去,旁人如何能知道。”
“你知道什么,”贵妃道:“那些太医最是贪生怕死,便是明知不好,也会遮掩几分。你阿爹素来勤勉,若当真小恙,怎会停朝?”
“那就是说阿爹实际的情形已经不好了?”
那他岂不是就要登位了?
大皇子先是一慌,很快便是狂喜。
贵妃垂眸沉吟,抬眼见儿子喜形于色,立时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快给我收了。”
大皇子不以为意的撇嘴,但见贵妃眉头越发皱紧,便只得敛了些许。
烟翠端着醒酒汤进来,贵妃催促大皇子喝了,又让烟霞再打了水,让大皇子好生洗漱一番,才道:“你阿爹病的这些时候,你连面都没露。今天既然入宫,便过去看看,好生服侍一遭,也免得你阿爹心寒。”
大皇子答应了声,便去往福宁宫。
此时的福宁宫里一片安静,内侍们全都束手躬立在殿外,看到大皇子过来,站得最外边的内侍急忙迎来,脸笑得很是灿烂。
大皇子很随意的点了下头,问:“阿爹病情如何?”
内侍往殿门口扫了眼,小声回道:“听太医令说是偶感风寒,只是每日里频频进药,却不见好。”
大皇子转眸看他,内侍急忙垂头,表示恭谨。
大皇子玩味的笑了笑,道:“进去通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