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地瞪大眼睛,可是雷达居然开始闪雪花片,就像童年时的旧电视。
可是在她的雷达范围内,还有十几架飞机没有降落呢!
徐颂宁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想要通过耳麦通知飞机,可是耳麦却没有声音了,她听到自己的回音,刺啦刺啦的杂音。
她攥紧拳头,回头大声地朝着男人控诉,梦里男人根本看不清脸,也没有表情。
“唔……”
徐颂宁头疼着醒来,不仅头疼,腹部熟悉部位传来的疼痛更是让她深吸了一口气。
从厕所出来,她从床头柜拿出一片咀嚼布洛芬塞进嘴里,在手机上记录好日期。
竟然提前了三天,她叹息,果然不该想男人。
做的梦都是噩梦!
刚从事空中管制工作时,白天在小黑屋里跟着师傅见习,晚上回到家里做梦就是自己坐在操作台前,磕磕绊绊地给飞机排序。
天上的飞机太多,梦里她根本指挥不过来,事故频发。
这导致她有段时间精神衰弱,路上开车都想给每辆车标上顺序,按照她的想法汇入、驶出。
实习了两年后,她也成为了独立放单的空管。
这几年日夜颠倒的工作,无形的压力落在肩上,让她时刻不敢放松。
身边的同事来的来,走的走。
进近其实是个容易走人的岗位,实操太不容易了,没有一丝容错率,薪水也不是那么吸引人。
刚工作第一个月,徐颂宁拿到了自己不多的工资,同时被工作折磨得脸色煞白。
高压低薪,饶是她早有心理准备,也觉得稍有离谱。
那时,同事们都觉得这个年轻人肯定会走,但徐颂宁超乎所有人预料,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滴滴。”
手机消息提示音打断了徐颂宁的思考。
她垂眼看去,是路小萌的消息。
“徐姐,周五我生日,请大家去周姐的酒吧玩,一定要捧场哟!
我可是对过你的排班了,周五你有空的!
不可以拒绝我哦!”
徐颂宁用指头想,都知道路小萌会请很多人,她的好朋友很多,徐颂宁怀疑机场各个岗位都有她的朋友。
谨慎起见,她还是问了一句,“你请了哪些人?”
路小萌直接把她拉进了一个小群,群里二十几个人在,消息一条条往外跳,都很活跃。
徐颂宁点开群成员,大部分是认识的人,还有小部分大概是路小萌圈子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