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她只会耍嘴皮子,没拿出一点行动?
“不是嘲讽。”
秦携突然道。
云寄欢眼睛再次睁大:“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的想法全都写在脸上了。”
秦携笑道。
从小被宠爱着长大的人,能有多少城府,一放松什么都显现出来了。
“不用想着还我什么,从你嫁给我那一刻起,照顾你就是我的责任。”
云寄欢心弦震了震,胸腔最柔软的地方已经被触动,却不想被对面的人看穿,故意岔开了话题:“那你当年为什么一句话不说,撇下我就走了?”
“知道军务紧急,但是一声不吭,是不是有点过分?”
秦携一默,如实道:“因为你哭的太厉害了,我以为你不愿意。”
秦携想起那夜,他掀开盖头,盖头底下是一双哭红的眼睛,小脸上全是绝望。
人人都道她心有所属,他也知道自已与她并不相称,她嫁给自已,说白了,是他趁人之危。
云寄欢戳了戳碗里的面条:“怎么会愿意?我都没见过你,像个物件一样塞给你。”
“不过,我哭,也不是因为被塞给你,是因为……”
因为她没有家人了。
云寄欢眨了眨眼睛,眼泪吧嗒吧嗒全滴到了碗里。
“早知道这面,我就不放盐了。”
秦携一面为她擦眼泪,一面调侃道。
云寄欢红着眼睛剜了他一眼,什么铁石心肠,她都哭成这样,他还取笑她。
秦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汲州知府魏贤良突然暴毙,还留下一封遗书提及了你外祖父,皇上正好要拿这件事重新彻查沈家的案子。”
秦携将汲州的事仔细告诉云寄欢。
“真的?”
云寄欢果然转移注意力,“魏贤良死了?”
汲州知府魏贤良和汲州知州魏中远,是当年上书检举她祖父的两人。
“是谁动的手?”
秦携看着她,云寄欢迎着他的目光,一愣:“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以为是我?”
云寄欢摇了摇头:“不是我,善堂确实有不少人脉,但是都是些寻常百姓,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弄死朝廷一方大员,我早就动手了。”
秦携神色一凛。
云寄欢脖子一缩,不敢再大放厥词,低头乖乖吃面。
秦携道:“你手下那位善堂堂主可不是个简单的人。”
“你说徐季白?”
云寄欢一愣,“你还知道善堂的事?他就是个铁公鸡而已,没那么大能耐。”
秦携不置可否,只道:“我前脚伤了魏长庚,后脚又死了个魏贤良,魏家人被逼急了,怕会有大动作。
总之,小心为上,切勿心急。”
云寄欢点了点,“那我明天去善堂一趟。”
秦携坐在一旁陪着云寄欢吃了一顿夜宵,云寄欢不敢吃太饱,吃完还在房间里走了两圈,边走边给秦携布置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