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衍章许久没再说话。
傅暨臣拿下贴在梁颂薇耳边的手机,帮她挂了,将她手机搁回床头柜,“你说曾衍章会理解你为他着想的一片苦心吗?”
梁颂薇坐下,抽了一张纸巾蒙住双眼,纸巾很快就被洇湿。
她拿下纸巾,哽咽着道:“我可以睡了吗暨臣哥?”
傅暨臣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西装、解领带、脱衬衫。
梁颂薇哭不下去了,一脸问号地看着他。
傅暨臣视而不见,走进侧卧的卫生间,进门前吩咐她,“去那边给我把内裤和睡袍拿过来。”
梁颂薇:“……”
“愣着干什么?没听明白?”
梁颂薇仍旧没动。
“刚才不是说了,你的八小时工作制从我下班回来开始算起。
我不在这里,你的工作怎么展开?还是说,你有不同意见?”
梁颂薇心里有,但嘴上不敢有,“我这就去拿。”
她趿着拖鞋,去主卧衣帽间给他找,拿好后出来,迎面碰上刘妈。
刘妈看了一下她手上的男士平角裤和男士睡袍,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梁小姐跟傅总还没睡呢,我说这灯怎么还亮着。”
梁颂薇体验到了社死的窘迫,她赶紧将睡袍放在了拿内裤的那只手上,掩耳盗铃,“哦……这就要睡了。”
她快步回到侧卧背着门站了站,才发觉脸烧到烫。
她脸上的热度刚褪,傅暨臣就半开了卫生间的门,“拿来了吗?”
梁颂薇赶紧低着眼过去双手奉上。
而后躺回床上,侧向蜷着,却毫无睡意。
过了一会儿,身后有一具精实的躯体重重压过来,“在想曾衍章?”
“……在进入睡眠状态。”
“嗯,睡吧。”
他居然大发慈悲,梁颂薇觉得稀奇。
但经他这么一番搅合,她的悲伤被打断,现在困意占了上风。
她阖上双目。
次日被闹钟吵醒,是七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