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星期。
距离沈愿失踪已经过去半个月。
谢氏总裁办每天乌云笼罩,人心惶惶,稍不注意就会迎来雷霆之怒。
秘书处人人苦不堪言,几乎从不出错的主管朱蕊都被谢宴生批斗好几回,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苏芜悠也躲在休息间哭了好几次。
朱蕊在总裁办工作几年,第一次经历这至暗时刻,悄悄向张特助抱怨,“底下的人都快疯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去看心理医生。”
张特助无奈,“再等等吧。”
他也被骂不少。
“谢总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朱蕊悄声问。
“做好分内的事就行。”
张特助警告地盯了朱蕊一眼。
打听老板私事,也就意味着半只脚踏出谢氏。
陆怀慎来时,张特助仿佛看到了救星,又在看清其身后鼻青脸肿、手打石膏的顾九洲时,暗暗叹了口气。
今天又是难熬的一天。
张特助迎上去替两人推开办公室的门,等他们走进,麻溜地关上门。
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机械节拍器和键盘敲击声交织一起,汇成令人窒息的节奏。
顾九洲一脸委屈地站在办公室中间,陆怀慎走到办公桌前,谢宴生正忙于工作,修长手指在黑色键盘上来回敲击,手背上青筋跃动,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陆怀慎温声打趣,“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蚊子了。”
谢宴生没搭理他,眉间紧敛,低头专注电脑上的内容。
陆怀慎索性一掌按下电脑,“谢宴生,你能不能听我说?”
手被电脑夹住,谢宴生神色才有所反应,掀起眼皮,余光扫见顾九洲,神色骤然冷下来,“把他带来做什么?”
“老爷子请我带顾九洲来给你道歉。”
谢宴生没等陆怀慎解释完,按下内线电话,呼叫秘书办,“让保安上来丢垃圾。”
顾九洲两眼发光,殷勤问,“大哥,垃圾在哪里,我帮你丢。”
陆怀慎心理:您可真是个祖宗。
陆怀慎回头狠狠剜了顾九洲一眼,示意滚一边去,这才继续劝谢宴生,“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打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了解过来龙去脉,顾九洲本意并不是真的想伤害沈愿,她坠海确实是天气突变导致的意外。
而且人已经……老谢,你得接受这个事实,半个月过去了,沈愿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掉深海区半个月,存活的几率为零。